尖子班隻是在他們學校算尖子,拉到學校跟重點校比當然還有一些差距,這一世,不知是不是她給于冬至請名師指導過的關系,她竟然以纨绔學校學生的身份拿了初賽全市第一,強勢殺入競賽圈。
夏終年不知道這好還是不好,她隻知道一件事。
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她已經把命運改變了。
旁邊傳來咯啦一聲,于冬至也打開隔壁窗戶把半身探了出來:“想什麼呢,不冷啊?”
她年輕皎潔的臉撞進風裡,融出春風般的溫度,夏終年笑着說:“你什麼時候參的賽,都不告訴我!”
于冬至伸手去捉她的手指試溫度:“上個月,我都快忘了。”
夏終年想起有回她告訴自己要早退,還以為是大姨媽來了:“恭喜啊,全市第一!”
“别說了,不值一提。”
“哪有,就是很厲害,”夏終年把手圍在嘴邊大聲喊,“你們都給我聽着,我家于老師考全市第一了,還要全國第一!”
“啊啊啊啊啊!”于冬至羞恥地跟着大喊試着把她的聲音蓋過去,“好丢人!不要喊了!你不要喊了!”
“哈哈哈哈哈!”
隔着牆壁,校長将她們吼叫的聲音盡收耳中,但他當做沒聽見,美滋滋地跟其他校長撥起了電話。
“喂,王校啊,哎呀想跟你請教一下競賽經驗啊,我們這有個學生自學進決賽了……”
決賽在B城舉行,說是決賽,其實要連賽三天一天天往下削人,最後一天得到的獎項才有含金量。
不巧這年競賽第三天是冬至,夏終年說:“好好考,我等你回來一起過生日。”
于冬至以前不過生日,對此倒沒有太大執着:“你先過,等我回來給你補過。”
“我在酒店定好蛋糕大餐等你。”
“什麼?”她突然反應過來夏終年這是要跟過去,“不行,我自己去,你就留在A城。”
“沒多少錢,不用給我省錢,”她很自然地說,“你要費腦子呢,一路上越舒服越好。”
于冬至無言以對:“真不用,有帶隊老師和其他學校的學生……”
“那我住你們隔壁?給你們升個級?”
于冬至動用了她身為小于老師的威嚴:“你哪也不許去,留下,好好,上課,做題——名次這回是不是退步了?”
夏終年:……
夏終年:一退步成千古恨,我恨。
十二月,于冬至獨自飛往B城,留在A城的夏終年頹喪得像個被偶像拒絕跟行程的站姐。楚翹看了看她,說:“你好像一條棄犬啊。”
夏終年不高興地沖她“汪”了兩聲。
“可憐可憐,忠犬八公,”楚翹摸摸她的頭,“說起來你生日紀明琛怎麼也沒點表示,這算什麼未婚夫?”
聽到這句話,夏終年心情複雜。
讀檔回來後,她對紀明琛的感情一直很複雜,一方面在系統貓嘴裡,前兩次她被紀明琛折磨得不要不要的,一方面她沒有那兩次的記憶,對紀明琛的印象停留在沒說兩句話就被于冬至無情捅死的雜魚上。
再往前追溯,就是畏畏縮縮在她面前低着頭不敢擡的小男孩,不敢直視她的理由好像是被她目睹尿床,之後他也陸續出現在她的生活裡,但每次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從圓臉時是,長到長臉仍是。
以前她是沒放在心上,現在想起來,紀明琛真是從頭到腳寫滿了屈打成婚。
所以她是為什麼跟紀明琛訂婚來着?
夏緒年接到親妹妹電話:“皇上在忙,諸位愛卿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夏終年聽到他那邊特别喧嚣:“你在哪?”
“這不是你金哥的公司要上市,我跟他來納斯達克考察一下。”
“不說實話我跟大哥告狀了。”
“……順便來拉斯維加斯觀摩觀摩。”
“哦——”
夏終年發出了入手把柄的效果音,夏緒年趕緊打岔:“妹啊你有什麼事?二哥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簡單說了下自己回憶起的細節和疑問,非常驚奇:“我當時怎麼會和紀明琛訂的婚?為什麼是他?”
夏緒年比她更驚奇:“你忘了?這是咱媽的遺願。”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