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紙上的字,除了蔺白藏寫的名字以外,另外兩個字也很規整的落在了旁邊。
雖然短暫,但卻美妙。
蔺霁又揚着嘴角笑起來,“寫得可真好,這張紙别扔,我要留着去裱起來。”
然後挂在家裡最顯眼的地方,每天看上它個幾百遍。
蔺白藏不留嫌棄地說:“這麼醜裱什麼裱。”
“醜什麼醜,這是有紀念意義的,紀念我第一次寫毛筆字。”
蔺白藏指了指一旁的鬼畫桃符,“那你得裱那張才對,更有紀念意義。”
蔺霁瞅了半眼,看不下去那字兒,說:“還是這張好,這張留白多,看上去比較藝術。”
他知道蔺白藏肯定會反駁他,于是不容他回答地轉折到另一個話題,“蔺叔叔,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一起練字的畫面似曾相識?”
“哪裡相識?”蔺白藏回答地如人機。
蔺霁倒是很耐心地說:“就你教我用毛筆寫名字的這個畫面,好像存在在我記憶裡,剛剛寫時才突然記起來,很朦胧,像夢一樣,可又不是夢。”
“你呢?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沒有。”蔺白藏想都沒想。
“……”
蔺霁有些小小的不滿,這不滿并不來自蔺白藏的回答,沒有就沒有,正常,他怎麼能要求他和他擁有共同的記憶呢,況且,這本不真實,本就是他莫名而至的虛妄。
他的不滿是來自蔺白藏的态度,有種極力要和他撇清聯系的感覺。
可剛寫字的一瞬間,他腦子裡是真的閃現了這個畫面。
他們曾經一起做過相同的事情,雖然那也許是在另一個時空。
蔺霁再次想起了之前常做的那個夢,也許另一個時空就在那個夢境裡。他和蔺白藏也正以不同的身份交織着。
但那個夢算不上好夢,夢裡的蔺霁也總看不到結局,那個世界的他和蔺白藏說不定過得很慘,是仇家也很有可能。
一想到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差,蔺霁的情緒也漸漸淡下來了,這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發什麼愣?”随着蔺白藏的聲音落下,蔺霁的鼻尖也有點冰涼。
看見他手中的毛筆,蔺霁才知道他幹了什麼,剛剛積在心中的不悅,瞬間冰消瓦解。蔺白藏就是有這種能力,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能讓他那些壞情緒通通銷聲匿迹。
“好你個蔺白藏,我也得給你點顔色瞧瞧。”蔺霁作勢要将毛筆搶過來。
見蔺霁歡脫起來,蔺白藏也少見的起了興緻,他笑着擡起手将手伸直,舉得老高。
蔺霁見狀就開始蹦。蔺白藏則踮起了腳。
蔺霁不時扯到蔺白藏的衣服,薄薄的衣物似乎能給他借到很多力。
蹦得亂七八糟的蔺霁,又一次落下時不小心踩到蔺白藏的腳,本來就踮着腳尖沒站穩的蔺白藏突然失重朝後倒去。
蔺霁也沒能反應過來,他本來就離蔺白藏很近,搶筆時也将自己身體的重心靠了些在蔺白藏那邊。
這會兒蔺白藏一倒,他也就跟着倒過去。
“嘭”一聲悶響,幸好摔到了椅子上,蔺白藏胸前傳來一陣痛感。
他垂下眼,望着胸前的這顆頭。
頭發蓬松的跟個狗腦袋一樣,但别說,還有點想搓搓。
蔺霁壓在蔺白藏身上,一時不敢擡頭看他,這麼親密的動作真讓他爽到了。
心中萬分竊喜道:靠,還真讓我給撲倒了。
瞧蔺霁遲遲不動,蔺白藏扯了他一下,“摔出腦震蕩了?”
不動不行了,蔺霁面帶微笑地擡起頭,乖巧搖頭,“沒有。”
蔺白藏秒懂他心中的小九九,眯着眼說:“還不滾起來。”
“哦。”蔺霁應完,依依不舍地起來。
蔺白藏也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剛剛兩個人摔得還是有點小狼狽。
蔺霁望着他整理衣服,望着望着就笑了出來。
蔺白藏看他,“傻了?”
“沒傻,”蔺霁笑着喊,“蔺叔叔。”
“嗯。”
蔺霁說:“你的胸肌真挺硬的。”
他剛剛可都感受到了,先不說他腦袋都撞疼了,他手也趁機小小地摸了一下,偷偷地感受了下。
蔺白藏沒有理睬他,盯着他鼻尖的墨笑出聲:“你别說,你現在跟小橘子還挺像的,都是狗鼻子。”
要是以前别人這麼說他跟狗像,他肯定氣急敗壞一蹦三尺高。但此刻他才不會,摸到了蔺白藏,和蔺白藏身體貼身體,光是回味都足夠他回味好幾天的。
哈哈,心裡美滋滋的。
他昂着頭說:“他哪有我可愛。”
“可愛?”蔺白藏眉毛微挑,“以前不是對可愛過敏嗎?現在脫敏了,都能跟狗比可愛了?”
靠,話說快了,人設崩了。
蔺霁梗着脖子說:“剛說錯了,我是想說它跟我一點不像。”
說着他挪步往外走。
蔺白藏靜靜瞧着他走出門,轉彎,幾秒後又回來,語調生硬:“你要硬說我和它像,那就像吧。”
蔺白藏瞥了他一眼後回過眼,嘴角不覺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