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吵,我聲音很小。倒是你,不是說年齡大了覺少嗎?你這倒是越發多了,走哪兒睡哪兒。”
“那不是你嫂子現在孕晚期晚上睡不好覺,我不也得跟着睡不好才行嗎?”
蔺白藏看着眼後視鏡,笑道:“那确實應該好好陪着。”
“可不是,今天我本來就沒打算來,可她又想吃點新鮮的草莓,我這才來,孕婦的口味可真難摸透,上星期還說水果中最讨厭草莓,酸不酸甜不甜的,這星期又說想吃草莓,”張樟伸了伸腰說,“我現在累積的都是經驗,以後可以傳授給你們。”
蔺白藏笑道:“我就不必了。”
蔺霁跟着說:“那我也不用了。”
冉敬覺得有些好笑,也跟着說:“那我也不需要。”
張樟笑着說:“看來最需要的人不在這兒。”
然後望着冉敬,“你怎麼不坐他們車上去,非得在這兒擠,你要不在這兒,我還可以躺着補補覺。”
“你以為我願意在這兒占地嗎,隻不過是相比之下,我更不願意在那邊當電燈泡,”冉敬說着歎了歎氣拍着張樟肩膀,“所以你還是忍受一下吧,别躺着睡,坐着睡挺好的。”
摘草莓的地方很大,不僅有草莓,還有其他可以采摘的水果。
蔺霁本來提個筐跟在蔺白藏旁邊,結果沒一會兒蔺白藏就被冉敬喊走了,他也想跟去來着,但蔺白藏讓他留下摘草莓,這讓蔺霁心裡憋屈的。
除了他,草莓棚裡還有張樟,他一邊摘一邊吃,嘴裡還抽空碎碎念對蔺白藏的各種不滿。
“小蔺霁,你嘀咕了半天都在嘀咕什麼,”張樟站在幾米外,“嘴動個不停,臉上寫着不開心,又是誰惹你生氣了?”
蔺霁低頭摘下顆又紅又大的草莓,一口塞進嘴裡,跟張樟抱怨,“樟哥,你說蔺叔叔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什麼意見?”張樟如實說,“暫時還沒看出來。”
蔺霁說:“那他怎麼不讓我跟他去摘其他的水果,難道不是嫌我煩?”
張樟假裝思考了下,回道:“有沒有可能是你蔺叔叔想吃草莓,留你在這兒給他摘。”
蔺霁放下框,抱着手臂托着下巴說:“好像也有這種可能。”
“還有一種可能?”張樟說。
“什麼可能?”
張樟道:“你蔺叔叔看我一個人在這兒可憐,留你陪我。”
蔺霁想了下,“那也是有可能,反正隻要不是他讨厭我跟着就行。”
張樟聽笑了,說:“讨厭你跟着今天能把你帶來嗎?”
“也是。”
“不過,”張樟也放下手裡的動作,望着蔺霁,“你怎麼開始在意你在白藏心裡的看法了,依照先前的你來說,不應該愛誰誰嗎?”
蔺霁聽後有些心虛,說:“想在别人心裡塑造個好的形象不是很正常的嗎?再說了,我住在人家裡,不更應該多揣測一下他的想法嗎?樟哥你都不知道,我這人在屋檐下,得看他臉色過日子。”
張樟越聽越有意思,說:“聽你這麼說,你過得挺不自在呀。”
“也還行吧,”蔺霁悠哉道,“目前是可以忍受的,我多将就将就他呗,還能怎麼辦。”
張樟樂了,“向來隻有白藏忍受别人,這别人忍受他,也是頭一回聽見,還挺稀奇。”
蔺認為自己也不算說假話,他剛住進蔺白藏家裡的那段時間,可不就是在忍受他嗎?連擠牙膏都不能從中間擠,就是個事兒精。
“樟哥,”蔺霁喊道。
“嗯。”
“你跟蔺叔叔認識這麼久了,是不是很了解他?”他想多方面打聽打聽蔺白藏。
張樟說:“看那方面吧,像人品,性格這些方面肯定是了解的。”
蔺霁迫不及待問道:“那他的感情方面呢?”
“感情方面?”張樟愣了半秒。
“對呀,”蔺霁點點頭,“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他有沒有喜歡過的人?”
“喜歡過的人?”
“嗯嗯,”蔺霁期盼地應聲。
張樟回想了會兒,說:“應該沒有過吧,沒聽他說過,更沒見他喜歡别人。”
“哦,”蔺霁對這個答案挺滿意,這樣一來,隻要蔺白藏喜歡上他,那他就是蔺白藏喜歡的第一人,換個詞說,就是初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樟看他說:“你問這個幹嘛?”
“不幹嘛,”蔺霁心裡早已喜不自勝,又開口,“那你覺得他那種會一見鐘情的還是會日久生情的?”
“一見鐘情?”
“嗯嗯。”
“日久生情?”
“嗯嗯。”
張樟很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兒跟個小孩讨論日久生情還是一見鐘情,還關于白藏。
“這我也不太清楚,”他實話實說,“沒見過他一見鐘情,要能一見鐘情他也不會單到現在了。可要說日久生情吧,我也沒見過,他身邊也沒個跟他經常相處經常聯系的。”
蔺霁聽到後面就忍不住了,“樟哥,此言差矣。”
“哪兒差矣?”
蔺霁還算理智,沒明說,“那我不能告訴你,反正你的信息不太準确,但是啊,我猜他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張樟挑着眉眯着眼捋了半天,終于捋出了點東西,這點東西值得他愣上半天,自言道:“這孩子,不會是認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