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胸脯,義正嚴詞,說:“當然有關系啊,跟你有關就是跟我有關。”
“錯,”蔺霁手在胸前比個叉,語氣盡顯冷漠,“跟你沒關,你跟我們可不一樣。”
周隻隻擰着眉,“有什麼不一樣?”
蔺霁一本正經地說:“我們一個姓的,請問你呢?”
“這……不行吧?”周隻隻不滿,“你是不是有點排外啊?”
“知道就好,别說了。”蔺霁隻想堵住他的嘴。
“切,”周隻隻帶着情緒轉過身去,還沒坐正又轉過來,“我能冒昧地再問個問題嗎?”
蔺霁:“冒昧的問題少問。”
周隻隻立馬改口,“也不算冒昧。”
蔺霁一大早的耐心全被磨滅,煩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我可就放了,”周隻隻離蔺霁的桌子又近了些,湊在他面前問,“你和蔺老師現在關系是不是還挺好的?”
蔺霁眼眉一挑,“此話怎講?”
周隻隻得意一哼,有理有據道:“你沒發現這段時間你都沒怎麼說過蔺老師壞話嗎?”
蔺霁瞥着周隻隻,靜靜吐出兩個字,“神經。”
而後無語地說:“一天這麼關注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啦,”周隻隻說得格外重情重義,“看你過得開心兄弟我就開心。”
雖然聽着有些感動,但蔺霁還是忍不住吐槽:“你說得還挺惡心。”
“真心話哪有不惡心的,”周隻隻安慰道,“你忍忍吧。”
“行,忍,忍到吐。”
……
蔺霁和周隻隻聊了這麼久,旁邊的時恩川也一點不受影響地看書記題。
馬上期末考,班級的同學都默契地卷起來了。别說白天,就是晚自習結束後,大部分人都還會再留在班級自習一會兒,而時恩川就是留下來的一員。
蔺霁和周隻隻前兩天跑得還挺快,後面幾天也跟着晚了。
當然,蔺霁這種成績的人根本不會費心留下來學習,他之所以留下來,完全是為了等那個臨時抱佛腳的周隻隻。
這兩天回去,家裡除了玄關處亮着一盞燈外,其餘地方都是暗的。客廳人也沒有,蔺白藏早就回房間睡下了。
蔺霁納悶兒,他不過比平常晚回來三四十分鐘而已,這蔺白藏有必要睡這麼快,一點兒不等他嗎?
當然,以前蔺白藏也不是等他,隻是他作息就那個時間而已。
啧啧,冷漠。
考慮到蔺白藏睡了,蔺霁洗漱還專門放輕了動作,減小聲音。
他正輕着腳去衛生間洗澡時,蔺白藏的房間忽然傳來一句,“回來啦?”
蔺霁按亮走道的燈,“你還沒睡着啊?”
“睡着了,”蔺白藏說,“但被鬼鬼祟祟的聲音吵醒了,還以為進賊了,問你一聲是為了确認不是賊。”
蔺霁:“……那你确認完了嗎?”
“差不多了。”
“什麼叫差不多了?”蔺霁無言以對地說,“難道我還有可能真是賊?”
“嗯。”蔺白藏含糊不清地應道。
蔺霁覺得有點好笑,他走進蔺白藏房間,伸手按亮旁邊的燈,“那你說說我能偷點什麼?”
蔺白藏被光亮刺得下意識用手擋了擋眼睛,适應後也沒把手放下來,他嘴角向上揚了下,說:“先把……”
蔺霁“啪”一聲關掉了燈。
蔺白藏在沒有燈光的房間裡問:“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個?”
“猜的。”蔺霁的聲音顯得從容淡定。
蔺白藏:“猜得真準。”
蔺霁學着他的話術,“謬贊。”
蔺白藏笑笑,“走吧,别打擾我睡覺。”
蔺霁還沒打算走,他說:“你還沒說我偷了什麼?”
“偷笑偷哭偷懶偷吃偷喝……”
蔺白藏說,“夠了不,偷完了可以走了。”
蔺霁在門口笑出聲,以沒有任何誇獎意味的語氣說:“你真幽默。”
說完退出他的房間。
剛剛蔺霁撒了句謊,關于關燈,他不是猜的,他也根本不知道蔺白藏要說什麼。他之所以關燈,是因為他想關。
他不想看見蔺白藏一隻手遮在眼睛上後嘴唇因為說話而上下碰觸。他不想看見,是因他剛産生了一種沖動。
離他的嘴唇近一點。
說實話,這讓他當下有點慌張。
他以前見過蔺白藏的身材,很好,看着也還挺性感,但他那會兒可隻是單純的欣賞,并沒有這種難以言說的想法。
他也奇怪他現在,怎麼隻看着這個人的嘴,那些糟糕的想法都會一股腦湧出來。
這個問題困擾了蔺霁好幾天,這幾天裡,蔺霁甚至有意地去忽略蔺白藏。
也許也算不上有意,因為這幾天他們隻早上起來見了一面,其餘時候根本打不上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