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柏話音落下,隻有夜風嗚嗚吹拂而過,将層層疊疊的葉子吹得沙沙作響,除了他外卻沒有半個人影。
皺起眉頭來,沈天柏原本便不是好性的人,此時便不耐煩喝道:“小爺叫你們滾出來,跟了一路了,怎地到這個時候反而膽怯了?”他冷笑一聲,擡手掐動法訣,數根冰錐就直朝前方爆射了出去。
“哼,果然是修真家族出來的少爺,脾氣大得很啊。”一道豪邁的聲音響起,一株大樹後轉出一個人來,卻是之前曾和沈天柏問過幾句話的虬髯大漢。
那大漢一轉出來,擡手一招,一面漆黑的旗子就暴漲開來,張開成一面巨旗擋在身前。透明的冰錐打在那旗子上,半點痕迹也沒留下,就蔫了吧唧的落到了地上。
沈天柏面色不改,隻皺眉打量了一眼虬髯大漢,就輕嗤一聲:“還有兩個,也一并出來吧!”三個修士,煉氣十層的一個、九層的兩個,就以為是他的對手了?
隻怕這三人早在沈天柏兜售霞水露等物時就盯上他了,當發現他離開玉鬥峰,馬上就緊随其後跟了上來。
虬髯大漢身後又轉出兩人來,一人魁梧高大,一人高瘦如杆,這兩人被沈天柏叫破蹤迹,便不再隐瞞,與那虬髯大漢一同朝着沈天柏撲了過來。
一道土黃色的靈光落在地面上,竟然讓地面微微震動起來,沈天柏腳下一個不穩,一個趔趄,一根足有成人臂膀粗的土刺從地底刺了出來。
還未等沈天柏站穩,一捧污穢的漆黑霧氣就朝他飄來,正是那虬髯大漢揮舞手中旗子而制造出來的。
腳下土地不斷震蕩,時而有土刺冒出,上空又有黑氣襲來,可以說十分棘手。不過沈天柏卻不慌不忙,他腳尖在地上一點,借力飛起,落在流光劍之上。
黃銅古鐘飄飛而出,震蕩發出浩大肅穆的鐘聲,沈天柏袖子一抖,七八張五顔六色的符篆已經捏在手中。
唇角勾起幾分略帶惡趣味的微笑,沈天柏擡手将符篆擲了出去:“看我符篆流!”
當下,風刃、火球、冰錐等一股腦的朝着那三人沖去。一品符篆隻能封印低階法術,但這麼多同時丢過去,也不是能輕易抵擋的。
“這小子真舍得!”虬髯大漢暗恨一聲,招手将黑色旗子裹在身上,往地上一撲狼狽的打了個滾,才避開那七八種法術,但還是被幾個火球燎到,衣服燒了起來,在地上撲騰了好幾下才熄滅。
而另外兩人更是不濟,雖然他們同時向兩旁躍開,但缺了防禦法器,到底被一兩道法術硬生生砸中,受了不輕的傷。
沈天柏這一輪攻擊直接就用去了七八張符篆,對于小世界混迹的散修而言真的很不能接受——他們可沒有這麼富有,不到危機時刻,誰舍得用一張符篆?
但沈天柏不,他從小和人鬥法無一敗績,一是因為他天資高、修為高,二卻是他有錢!法器、符篆、丹藥,他富得流油,鬥法起來自然也很舍得。
到底沈天柏還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他本性開朗傲嬌,活潑肆意,雖然心頭還沉甸甸的壓着滅門之仇,但多少還是恢複了些少年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