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檀香不過剛剛探進來,香氣尚未彌漫開來,但沈天柏已經陡然醒悟了過來,來者不善。
他心中既憤又怒,他已經落到如此局面,背負着那麼沉重的過去和仇恨,怎麼還有人要來欺他。莫非這天意便是如此無情無義?
他心中皆是憤恨,怒火溢滿他的眼眸,與他冰靈根的心境完全相反,若非他已經收功,怕是有走火入魔之險。
但沈天柏完全沒有顧及這些,他心中充斥着的皆是恨意,恨天太薄情,恨命運太過無情。他已經經受這麼多,卻還有人落井下石,這世上冷暖涼薄,叫沈天柏忍不住心頭一口郁憤之氣。
看着那幽幽燃燒的檀香,雙眸發紅的沈天柏忍不住想要将幕後之人抓出來殘忍報複,以平息心中的怒意和憎恨。
如同一隻矯健敏捷的豹子一般,沈天柏悄無聲息的沖到了窗邊。他心中滿是義憤,但大腦卻越發冷靜理智,撲出去時已經想好了接下來一系列的動作。
右手如鉗抓住了那握住捏着檀香的手,沈天柏手中靈力吞吐,力氣大增,猛地一把将那躲藏在窗戶外的賊人拽了進來。
那賊子受驚之下還想驚呼出聲,沈天柏左手已經按了上去,掌心藏着三枚透明冰針,直接紮進了那人後腦勺,将他在一照面擊暈。
這賊子暈倒後,沈天柏動作極快極輕的将他從窗外拽到了房間裡,随意丢在了地上不管,同時一腳将那檀香碾熄了。
他目光冷冷的看了眼窗外,竟未合攏窗戶,而是如之前被人悄悄啟開般開着一個口子。右手屈指一彈,一道靈光打出,竟然在窗前凝聚出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來。
水、冰本可折射光線、混肴視線,是修煉幻術的最佳靈根,沈天柏少年天才,各種低階法術皆可拈來,這幻術雖不能說栩栩如生,但本就是深夜,糊弄一下還是不成問題。
将尾巴收拾清楚了,并不是沈天柏隻打算處理這一個敢往他房間伸入檀香的人,而是不願打草驚蛇,要逐個擊破。
蹲下身來,沈天柏先撿起了那根隻燒了些許的檀香。仔細打量過後,發現此物他竟然不識得。
不過這些并非什麼出奇之色,沈天柏雖然少年稚氣,頗為傲嬌任性,但是品性純良,這種腌臜的東西他此前自然是從未見過的。
但是沒見過,卻并不代表他猜不出此物有何用,左不過是讓人無知無覺中昏睡,或是運功出問題罷了。不知想到了什麼,沈天柏竟然将這根檀香放進了儲物袋裡。
目光落到那賊子身上,沈天柏的目光陡然憤怒凜然起來,這人身上穿着普通的灰色短袍,竟正是今兒個迎沈天柏進門投宿的小二。
“你是不是在憤怒,怎麼你都落到如此地步,還有人欺你?”在沈天柏驚怒之時,無淡漠的聲音在沈天柏一片憤怒的心頭響起。
黑暗之中,沈天柏無聲冷笑一聲,淡薄的銀白月光從開了個小口的窗戶照射下來,正映得他唇角笑意猙獰冷然,顯然無的話戳中了他心中憎惡之處。
“事出皆有因,若你小心行事,也不會被當做肥羊盯上。”無存世時間長久,可以說人情練達,修真界就沒有他不清楚的事情。從沈天柏進這客棧,他就知道有問題。
沈天柏悚然一驚,經無提醒,方才回想今日投宿時的表現。片刻後,他眼中浮現出恍然、羞怒、懊悔和一絲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