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萬裡烏雲,陽光穿過透明玻璃窗照拂許瑩,溫暖舒适的感覺讓本就困意濃重的她越發想睡覺。
許瑩眼皮仿佛随時能粘住,腦内默默循環兩句“毒雞湯”式的敖夜傷身體,自律給人自由,好像這樣就能洗腦自己。
忍住,不能睡,許瑩無限後悔,心裡哀嚎着今晚一定要早點睡。
眼睛合成一道縫,桌上卻突然出現了橘黃顔色的包裝盒,許瑩眼前一亮,立馬精神,“诶?給我的?”
包裝盒印着“新榮記”三字,天上掉餡餅,忽然就砸中了她,她仰頭看周沉,“沉哥你給我帶什麼來了!”
周沉已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向她挑眉笑笑,“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蟹黃湯包啊!是蟹黃湯包!”打開包裝盒,許瑩用一種類似中華小當家般浮誇的語氣輕聲叫道,隻差蟹黃湯包像動畫片裡那樣閃閃發光。
蟹黃湯包本來就是許瑩心頭好,更不用說高檔飯店裡做出來的。
許瑩谄媚地笑,“沉哥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消瘦不起的呐。”
周沉也不客氣,笑道:“那說句好聽的,叫我聲爸爸吧。”
許瑩脫口喊道:“爸爸!”
她喊得麻溜利索,十足十一副夯貨的樣兒,周沉反倒沒意思,“行了,行了,你這有的吃就沒骨氣的夯貨!”
許瑩申辯道:“沉哥,我這個叫能屈能伸、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叫了你聲爸爸,你聽的高興了,我有吃的我也高興了。我們兩個都高興,這不就是你好我也好嘛!”
她這樣表述,哪裡總覺得怪怪的,一下就讓他想到令人印象的腎寶片廣告。
周沉坐直身子,煞有介事地審視她,“行行行,怎麼你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樣子,嘴皮子那麼利索?”
“嘿——”許瑩振振有詞,“這您就不知道了吧,我看起來呆頭呆腦點,讓人家以為純良無害,這叫……叫韬光養晦。”
“……”
周沉開啟電腦,問:“你有沒有查到點什麼東西?”
餘絮和他說她的丈夫毒駕身亡,連她本人都懷疑其中有詭。
他的直覺告訴他,即使他們不是這起案件的突破口,也必然與其中有關聯。
他交代過許瑩,許瑩沒讓他失望,道:“有啊,有啊,當然有了。”
“餘絮今年二十七歲,她丈夫叫慕河,他們三年前登記結婚。但是他們登記結婚以後不久,三個月左右就又離了婚。”
許瑩啜了口湯汁,“再過不到兩月,他們有又去民政局複婚,複婚不久,慕河就因為交通事故去世。”
他陷入沉思,半晌才道:“他什麼時候去世的?什麼原因知道嗎?”
餘絮是說過原因,但他想知道許瑩都掌握了哪些信息。
“這我就不曉得了,得您自己去跟交警隊同事打打交道。”許瑩巧笑,小心翼翼地吃起包子。
周沉手支在桌上,捏了捏自己下颌,“你有沒有覺得哪些地方不對勁。”
許瑩邊嚼包子邊道:“閃婚閃離又光速複婚,确實不對勁。”語音含混不清,“我看這餘絮不像這麼草率的人呐,沉哥你說她是不是那時昏頭了?”
她非但看上去不草率,而且似乎對所有都漠不關心。她是桅樯不滅燈,矗立深夜。
周沉另辟蹊徑,“你查慕河,有查出來什麼嗎?”
“他本來是台城一個小鎮上的人,自己考到了海城來,就讀于海城财經大學,畢業之後在海城日報社工作。”
“你在系統裡面看的?”
“是啊!”許瑩點頭,咽下蟹黃肉,“不然還能從哪兒看啊?”
“許瑩,我看出來了。”周沉盯着她,神情忽然嚴肅。
“什麼?什麼?”以為周沉有什麼大發現的許瑩連忙問,好奇中帶着一絲緊張。
周沉唇角翹起,公布結論,“你這傻是貨真價實的,不是裝出來的。”
“除了這些,你就不能再查點有用的東西了嗎?”
搞那麼一出,原來是取笑她。
許瑩撇撇嘴,義正嚴詞道:“沉哥,你搞清楚一點,我們是刑警隊,不是狗仔隊。粗略地查一查,當然隻能看見記錄在系統裡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