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盡蒼在離開人魔地界的那刻,便找一處無人之地坐下,看着手裡滿身是血的人,雙手施展着靈力,強行在已經分離身軀的頭顱接上。
更是不顧所有也是要救姜燊。
靈力強勁,甚至震撼了整個修仙界。
除了普通老百姓外,隻要是修仙的,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對勁。
“靈澤湧動,驅而行使,靜耳盤越,身形融合……”字從謝盡蒼口中蹦出。
周身靈力環繞,血液滴落。沾染在身上的血漬也漸漸幹涸。
身前的人早已沒了血色,已沒了溫度。
這頭顱……也勉強算是接上。
沒有片刻停留,謝盡蒼帶着眼前的人便去了無庸宗,聽聞無庸宗有許多人才輩出的醫者。
尤其是蘇尚時能救活死人,更能将人從地獄中拉回來,不管是受了多重的傷,都能救活。
也不知……真假。
謝盡蒼雖很少聽聞那些世間傳聞,但有的時候總會入耳。
謝盡蒼從不求人,也不需要任何人出與援手。
可如今,死的這人是姜燊。
謝盡蒼幾乎不要命的帶着姜燊跑去了無庸宗。
身上到處都是血漬的侵蝕,何其的倉皇狼狽,若是平時,謝盡蒼就算是受了再重的傷,也會強忍無事,不會在他人面前露出虛弱的一面。
可如今謝盡蒼管不了那麼多。
隻不過才踏入無庸宗山下,謝盡蒼便被一群下山巡樓的弟子給擋去了去路,不讓其走。
弟子:“這位前輩可有宗主長老的邀帖?若是沒有,那便請前輩将信寫好,容我們進去通禀,過幾日再來也不遲。”
他們就像是沒有看到謝盡蒼身上抱着的人,以及他身上的血迹般,目光很是不在乎。
謝盡蒼抱着江燊的手都顫抖了幾分,心中情緒飄忽,宛若雷劈,刺痛難忍。
落下話來:“蒼山派謝盡蒼。”
此話一落,那些弟子皆是不敢阻攔。
敢問這修仙界中有幾人敢攔謝盡蒼?動動手指頭數都數不出一個來。
這些弟子自然不會那麼的不識人。
就算不曾見過,但也聽過。
謝盡蒼甚少有來過無庸宗,隻能憑借當年來無庸宗時的一點記憶,找到無庸宗的大殿。
那些弟子在得知此人是謝盡蒼後,便紛紛跑去長老們所在之所通禀。
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前來大殿之處。
而謝盡蒼要去的則是蘇尚時所在之所。
以至于長老們趕來時,并沒有見到謝盡蒼的身影。
姜燊身上汩汨流着鮮血,直到現在才止住。許是鮮血流盡,方才未流。
弟子頭上淌淌落下汗水,深吸了一口氣:“今日這劍法,莫要讓長老看見,不然又要說我們了。”
“不過話說來,為什麼修醫的都劍法低下啊?”
另一弟子聽後,當即便伸手敲了一下這位弟子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說呢?”
“:……”
那些弟子在閑暇聊着天兒。
而謝盡蒼已然帶着姜燊到了閣樓之中,朝着樓中喊道:“蘇尚時!”
屋内的人此時正端坐在蒲團上喝着手中的茶,聽到這麼一聲,拿着茶水的手抖了幾分,将茶杯放下便走出了屋内。
低眸望着底下站着的人,除此之外還有他手中抱着的那位……紅衣男子?
“何事?”
蘇尚時對謝盡蒼的印象并不好,自然是沒好氣,隻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裡更是啧了幾聲。
“救他。”
“救……?”蘇尚時甚是遲疑,沒想到有一天謝盡蒼既然會找到自己這邊來。
若非是要了命的情況之下,謝盡蒼絕不會來此。
蘇尚時這才從二樓走下,朝着謝盡蒼而去,看了一眼他懷中的男子。
謝盡蒼蹲下身子,将懷中人放下,躺在膝蓋間。
當看清此人的面容時,蘇尚時的腳步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頓然失神,不敢相信:“姜晚胤??”
“看他……”謝盡蒼眼中仿佛沉積着萬年寒雪,冰冷到極緻,低眸說着。
蘇尚時單膝跪地,也隻是碰了一下,便将手收了回來,言語直當:“他都死了,還救什麼?”
“謝掌門還是将他的屍體早日埋下的為好,否則怕是到最後連屍體都留不下。”
謝盡蒼擡眸的那一瞬間,眼中好似乎有萬把利刃在朝着蘇尚時飛去,看的人心底不由得發悚。
“我都說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謝掌門要是非要救活他,自己想辦法。我是醫者,救的是受傷或者病入膏肓的病人。而不是救死人,還能起死回生。”
謝盡蒼聲音低沉沙啞,好似在來之前便痛哭了一回:“他身上還有靈力的殘留,靈力未耗盡之前,隻要你肯出手,他就會活過來。”
蘇尚時從這見過謝盡蒼這種情況,什麼也沒說。
能救,蘇尚時自然會救。可救不了,蘇尚時不會救,哪怕有可能,既确定這人必死,又何必去救?
“他頭都掉了,還怎麼活?謝掌門也别想着我能救他,這修仙界這麼多人,謝掌門随便找一個醫者都比我好,比我厲害,就比如那青桁派的白饅頭長老,他的醫術可比我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