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間諜都是滿嘴謊話的騙子,包括安室透自己。
他有時候也會因為别人付出的真心而感到罪惡,但他選擇的路讓他注定無法抛棄罪惡,海倫所說的在黑暗之中行光明之事,隻有他們這樣的同類才會明白有多難。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更加覺得自己的同伴容易抛卻初心背叛原則,可某些時候她看着她露出熟悉的笑容的時候他還是會想起曾經的海倫布蘭度。
那時候的他們不知道她為什麼總是不愛笑,他們甚至不知道她家裡的情況居然如此複雜,她以前的眼中是有一束光的。
而現在——那束光隻有偶爾才會出現,其餘的時候更多的是标準的完美的會受人喜歡的笑容。
要知道這姑娘以前可是會理直氣壯的說‘我管他們喜歡什麼’,沢田娜娜就是沢田娜娜,她就是滿身尖刺的小刺猬。
而現在她磨平了棱角活成了所有人都會喜歡的樣子,卻不再是她自己。
像是布魯斯韋恩那樣的少年其實是充滿戒備的,海倫卻輕易地讓他放下戒備信任自己,甚至她還光明正大的拿到了她想要的情報。
“去彭格列的宅子整理情報吧。”從韋恩莊園離開的海倫對安室透說道,“那兒安全。”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把我和你合作還光明正大走進彭格列地盤的事情告訴琴酒。”安室透下意識戒備的說道。
他其實知道海倫不會對他用這種陰損的手段,要是她願意,他們的那些過去早就夠他在琴酒手下死上千百回了,可她自己叛逃出酒廠的時候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的信息。
他隻是忍不住想要像從前那樣刺她幾句,如果是以前的她——
“好啊,我現在就告訴琴酒,你這家夥就該有個人治治你。”海倫挑着眉扭頭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抿了抿唇。
而海倫則是冷笑一聲說道:“你覺得我還會這麼和你開玩笑嗎?覺得我不是以前的我的人是你,又希望我和以前一樣的人也是你,即便是試探這也太幼稚了,零。”
安室透隻是黑着臉一言不發的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那你就不應該邀請我到彭格列的地盤。”安室透别過頭看向窗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知道我不會随便把彭格列的信息交給琴酒,對嗎。”
海倫沒有說話,而安室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下次,我也去意大利看看吧,就當是代替景光看看。”
“他啊,早就在天上看個透徹然後笑我們幼稚呢。”海倫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安室透頭一回在哥譚以降谷零的身份露出了笑容,他熟練地打開副駕駛儲物箱從裡面拿出一顆早就化掉又凝固成型的巧克力塞進嘴裡:“早和你說巧克力放在這裡肯定會化。”
“能吃不就行了。”海倫哼哼着露出不滿的神情,“隻是樣子有點難看。”
“味道也會變啊。”安室透忍不住說道,“你這嗜甜如命的家夥隻要是甜的就行吧。”
“是啊!”海倫理直氣壯的說道,“Ed做的甜品可好吃了。”
“喂喂,你别告訴我你是為了他甜品做的好吃才和他在一起的吧?”安室透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的看着她。
海倫理直氣壯的說道:“隻能說有一大部分原因吧,何況他從頭到尾地方都是我喜歡的樣子,他完全就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也是。”安室透想起因為不放心他親手調查的愛德華尼格瑪的生平,“他的性格完全是你喜歡的樣子,而且你這精明的也家夥也絕對不用擔心你被男人騙,反倒是他會被你吃的死死的。”
“也不能這麼說。”海倫露出些許無奈的笑容,“我以前也是你這樣的想法,但等真的發現我喜歡他之後那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不成立的,我不想戴面具了,所以我也怕他會不喜歡面具之下的我。”
“那就不要戴面具了。”安室透下意識說道。
“然後我就必須放棄我這些年做的所有努力,如果愛情非得如此,那我隻能忍痛趁早割愛了。”海倫自嘲的笑道,“你難道不是因為這樣所以遇到有好感的女性也從不戀愛嗎。”
“是啊,我們注定行走在黑暗之中,我不希望有一天必須在愛人和國家之中做選擇。”他有些無奈的說道,“至少現在我還沒有能力保護所愛之人。”
“所以我還是會焦慮現在的Ed還太脆弱。”海倫說到這裡頭就有些痛,“還有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