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尼格瑪和海倫回到警局的時候鐵籠子裡已經關滿了人，為數不多的幾個普通罪犯正縮在角落吓得瑟瑟發抖。

海倫不确定他們的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也許今天之後能夠回去改過自新做人才是。

“怎麼了？”尼格瑪見海倫沒有跟上來，他按着犯人的背部扭頭問道。

海倫笑着說道：“我隻是覺得這幫人要是今天這麼一吓回去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也不錯。”

“那你可小看哥譚罪犯的頑固程度了。”布洛克從後面拍了一下海倫的肩膀對他笑道，“這可是犯罪率最高的城市。”

“何況罪犯有什麼好同情的，違法的事情無論怎麼說都是不對的，他們理應受到制裁。”戈登皺着眉頭說道。

戈登的這些想法倒是與海倫的相悖，她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所有人都會或者有機會選擇做一個高風亮節的人，不說全部，但我相信九成九以上的罪犯如果給他們一個幸福的童年他們是不會走到如今這步的。。”

戈登剛想開口海倫就繼續說道：“戈登警官您聽過一句話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戈登站在原地思考這句話的含義，布洛克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尼格瑪關好犯人之後走到海倫面前看着她說道：“這是一句中國的古詩，對嗎？”

海倫點了點頭然後對着戈登說道：“我相信如果有的選，即便是反社會型人格也未必百分百會成為罪犯，當一個城市貧富差距懸殊至此之時就必然會出現如今這種情況。”

“使用武力鎮壓降低犯罪率是下下策，哥譚會變成這樣的根本原因不在于警力不夠。”海倫自覺說的有些多了，她按了按太陽穴對戈登道歉，“對不起警官，遇到這種問題我總是忍不住多說幾句。”

戈登連忙搖了搖頭：“沒關系的布蘭度，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海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你有這樣的見解卻不從政，實在有些可惜了。”戈登像是想到什麼似得露出了厭惡的神情，“如果上面能有你這樣的領導——”

“吉姆！”布洛克打斷道。

戈登連忙轉移了話題，海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戈登是個很好的警察，但是他對于政治的看法還是過于簡單地，光是抓犯人是沒法讓犯人從根本上減少的，她不信哥譚沒有不曾出過一個富有思想的市長。

比如差點成為市長的托馬斯的韋恩，還沒上台之前就被槍殺在小巷之中，海倫确信那絕不是什麼巧合。

或者還有一些本有着雄心壯志改變哥譚的官員，在淤泥之中的蓮花并不是那麼容易不被污染的，得無牽無挂才行。

但凡有那麼些許的弱點或是猶豫他們甚至會自願染成黑色，若非如此他們就得時時刻刻做好赴死的準備。

不僅如此，在一群瘋子中間想做一個正常人還永遠都要成為一個正常人，那麼沒有強大的心智能力是絕對不行的。

不然他也隻有成為一個瘋子才能夠讓自己不顯得那麼痛苦。

衆人皆醉我獨醒，很多時候都是理想主義者的癡人說夢罷了，何況這種有着堅定目标的人不管好壞心裡多少也會有點瘋狂的吧。

“海倫你想改變這個城市嗎？”尼格瑪突然把海倫往暗處一拉，他有些嚴肅的看着她問道。

“你呢？”海倫反問道，“這是你土身土長的城市，你想要改變它嗎，你的願望是什麼？”

尼格瑪露出了些許茫然的神情，從前是希望被人認可，能夠被人注視到，現在他已經找到了願意注視着他的人，除此之外呢？

他想成為足矣與她匹配之人。

“是你自己的願望。”海倫溫柔的在他耳邊說道，“告訴我你内心最深處的渴望是什麼？”

海倫大抵猜到這個男孩看着她雙眼的時候又在想些什麼，此刻她又有些厭倦自己的皮囊了，她的皮囊可以給她解決掉很多麻煩，但也同時讓它無法分辨人們愛的究竟是她的皮囊還是她本身。

人類太容易被表象迷惑了，她更希望他能夠看到皮囊之下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模樣。

“如果你隻是想要站在我身邊，那你已經做到了。”海倫輕輕歎了口氣，“沒有必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喜歡愛德華尼格瑪，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這是唯一能夠讓你站在我身邊的理由。”

他眨了眨眼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海倫又告了一次白，他有些鏡片下的眼鏡有些許的茫然，即便是現在，他還是很難相信眼前的漂亮姑娘喜歡自己。

“我想要成為和你一樣的人。”他認真的說道。

“我是什麼樣的？”海倫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向他的位置前傾，“如果你隻是為了我的好看皮囊而做這些，那我可以說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他搖了搖頭：“這世界上有許多漂亮的姑娘，人們覺得驚豔卻未必想要得到，但你是不一樣的，海倫，你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