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她一口喝到見底之後在客廳裡來回轉悠了四五次,她甚至把沙發墊子都翻開了就為了檢查是不是有被安裝竊聽器。
人有時候真是一種複雜至極的動物,她分明對愛德華尼格瑪有好感也十分希望他不要做一些讓她為難的事情,但同樣的她又希望他是個惡人,這樣她也不必為了她的懷疑而愧疚。
甚至現在她還來得及抽身而出,而愛德華尼格瑪夾在門縫之中的那封信卻徹徹底底把她心裡那點兒猶豫給燃燒殆盡。
‘By Edward Nygma’
他把自己比喻的像是神明,她不是什麼夏天,即便她看起來是熱烈而又熾熱的,但日久天長他總會發現她的熱烈和熾熱并不讓人覺得溫暖,她隻會毀滅性的把靠近她的人全部燃成灰燼。
海倫看完信之後呆了好幾秒,她拍了拍臉頰迫使自己冷靜一些之後她飛快的回到自己房中打開監聽設備。
此刻的愛德華尼格瑪正哼着歌做着早餐,似乎是——煎蛋?
“海倫會喜歡吃三明治嗎。”他喃喃自語道,“是培根還是雞肉或者是三文魚的呢,她早餐會喜歡吃什麼?”
他在廚房說話的時候竊聽器隻能收到很輕的聲音,戴着耳機的海倫熟練的把他的聲音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聽筒裡的人聲足夠清晰。
她清晰的聽到他對她純粹而又真摯的感情,感情上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做這些,但理智上她清楚的記得她的身份。
她是一個殺手,是一個間諜,她必須要做這些事,直到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她不厭惡自己的身份,也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情,隻是看着那兩封拆開的信件之時她心裡的愧疚做不了假。
然而她知道再多的愧疚都是沒有用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的完全任務,再那之後她才有機會談一場簡簡單單的戀愛。
又或者——讓他加入彭格列,海倫咬着下唇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瘋狂。
她從抽屜裡抽出一張信紙,意大利人的浪漫細胞讓她稍加思考就能寫出滿意的情詩,她把情詩用金色的火漆封好之後咚咚咚的敲開了愛德華尼格瑪的房門。
他開門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脫掉沾着油漬的圍裙,他有些驚訝的看着海倫說道:“我以為你會再多睡一會的。”
“我昨天可是很早就睡着了。”她把信按在尼格瑪胸前擡頭看着他說道,“倒是你,像個田螺姑娘一樣還幫我屋子做了個大掃除。”
他漲紅着臉似乎并沒有發現給一個異性家裡做大掃除是一件多麼不合适的事情,何況還是一個心懷不軌的異性,要是身份置換他的房裡早就擺滿了她放下的竊聽器了。
現在嘛,客廳那一個竊聽器足夠了,她穿着幹淨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笑眯眯的擡頭看着他。
“我隻是想幫你做點什麼。”他看着海倫包着紗布的手有些緊張的問道,“需要我幫你換藥嗎?”
他還真的半點沒發現自己剛才的試探啊,也許就是因為他的純粹她心裡的罪惡感愈發的強烈。
當他捧着三個口味的三明治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的嘴裡幾乎要吐不出謊言了:“Ed,你就不怕把我寵壞嗎。”
他搖了搖頭認真的對你說道:“我隻是想要把我能給你的都給你,你那麼漂亮那麼善良,除了你之外也沒人這樣對我。”
他說到後面有些沮喪的垂着頭,海倫握住他的手踮起腳在他臉頰邊上印上一吻:“那是他們眼神不好,因為我覺得你很棒所以我喜歡你,Ed,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是平等的,你不要想着什麼配不配的上,我既然選擇了你就代表你配得上,不是嗎?”
尼格瑪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然後他摟着海倫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肩膀:“可我還是想對你好我想你是這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人。”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什麼東西存在于兩人之間完全對等之時才會變成這世上最美妙的感情?”
“愛。”
她摟着他的脖子,而他低着頭。
他們注視着對方的雙眼虔誠的親吻着對方。
希望加快完成任務速度的海倫借着戀愛的名頭待在鑒證科等去檔案室的尼格瑪回來,鑒證科的同事似乎都很好奇她這麼漂亮一個大美人為什麼會在短短幾天之内就被愛德華尼格瑪拿下。
“因為他很好啊。”海倫偏着頭露出一個十分溫柔的笑容。
“長着你這張臉我想不會有幾個男人不願意對你好的吧。”多爾蒂露出一個假惺惺的笑容拿着剛買來的咖啡遞給海倫,,“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這個就當賠禮了。”
海倫靠在尼格瑪的座椅上雙手環胸并沒有準備接住那杯咖啡,她隻是露出公式般的笑容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今天的多爾蒂也不惱,他隻是幸災樂禍的把咖啡放到一邊然後湊到她耳邊說道:“你的怪胎正在檔案室和我的女朋友卿卿我我呢。”
“那你挺綠的。”海倫踮起腳在他耳邊說道。
他倆湊的很近,近到遠看就像是兩個人貼在一起接吻一樣。
剛得知海倫在鑒證科等自己的尼格瑪進來就看到的是這一幕,他的眼睛微微睜圓,他似乎對眼前的場景有些無法理解。
現在的海倫知道多爾蒂到底想找什麼晦氣了,她可不允許她的戀愛被這種蠢到家的誤會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