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卓科族語)我聽着,公爵。”
“(菲爾卓科族語)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什麼意思?裡斯咀嚼着這句話,覺得它是一句很好的格言,但他依然不明白龍倌想表達什麼。
“你太聰明了。有時候聰明反而會讓你忽略一些東西。你們都覺得,羅德萊.格雷斯通提出這場決鬥是在以小博大,如果他勝利了,會獲得我的全部領地,和所有的龍,那麼我将損失許多。然而我甚至提出了死鬥這種更加過分的賭注,就像是在浪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我的生命。”
“是的。”裡斯點頭,咬了一口龍蝦來緩解自己的焦慮。
“但是你們沒有想過,一旦我失去了我的領地,我會怎麼樣?我隻是一個瞎子。”
對啊!裡斯一捶桌子。公爵是個瞎子,失去了自己領地和地位,她的下場恐怕連死都不如,于她而言,以生命加注和沒有加注并無區别。
“正因為知曉我不會輸,輸也不會損失更多,我才會心甘情願地押上自己的性命。”
盤子放在蘇羽落的面前,她摸索着從裡面拿起了一隻章魚足,幹脆地咬了一口。
“(菲爾卓科族語)勝兵先勝,而後求戰。而敗兵……則是先戰,而後求勝。懂了嗎?瓦萊莉安?”
蘇羽落轉頭看向重新坐好的瓦萊莉安。
“(菲爾卓科族語)謹聽您的教誨,公爵。現在您可以老老實實吃飯了嗎?”
“我在好好吃東西。”蘇羽落哼哼着,嘴裡嚼着章魚足,“對了,還要跟你商量一下明天決鬥的事。”
“需要我做什麼?”
“雖然你不能做出任何攻擊性的行為,但是你可以操控馬,我們要騎着蕪菁上場,對吧?”
“是的,因為您實在是長得太大了,騎其他的馬都會像驢子一樣。”
“那我們就做一個,最低限度的機制。我的箭如果射不中他,我們還要準備其他的攻擊手段,畢竟你也和我一起賭上了性命,我不能讓你去死。”
“嗯哼?”
“我會再帶一把長武器,你負責幫我拿着。既然沒有其他約束,那麼我想在馬鞍上架一根長槍也是可以的。正好蕪菁的馬鞍需要兩根綁帶,就這樣固定,壓在你的腿下面,也不能算你架槍進攻了。”
瓦萊莉安瞪大了眼睛,有時候公爵的鬼點子還真的非常有用。
“吃完飯我們去武備庫裡翻一下東西。”
蘇羽落的手敲了敲龍蝦,示意瓦萊莉安幫她剝龍蝦。
瓦萊莉安歎口氣,拿了個小錘開始敲龍蝦的鉗子,然後把肉剝出來。
“剝好了,給。”
“啊。”蘇羽落張嘴。
瓦萊莉安翻了個白眼,把龍蝦鉗子肉塞進龍倌嘴裡。
蘇羽落咬了一大口,臉鼓鼓地嚼着,上面沾的全是醬汁,埋了吧汰的,瓦萊莉安隻好用餐巾給她擦臉。
沒辦法,誰讓她是龍倌的侍女呢?
……
對于十幾個人來說,三大桶食物還是有點多。
剩下的部分,本來梅高打算全拿走的,但裡斯和布洛克兄弟提出要拿一些回去。
看着最後的龍蝦被拿走,梅高頓時變得可憐兮兮的。
連公爵老爺都覺得這個叫龍蝦的東西好吃,她還沒嘗過呢……
不過其他的東西也有剩,至少自己也能蹭上貴族晚宴吃的東西了。
客人們陸續道别,梅麗莎和羅蘭公爵是最後離開的,臨走前沒有忘記再去看一下影鋼。
之後龍倌和瓦萊莉安一起去了武備庫。
“這根怎麼樣?十五尺長。”龍倌翻出了一根長杆料子。
長杆中間靠後的位置釘着一段加強筋,這樣它就能避免前頭加上槍頭後重心不穩到處搖擺。
“不錯。”
随後龍倌又翻出來一個龍鋼槍頭。
不得不說龍鋼制品有點多和複雜,但這都是蘇羽落以前的遊戲好友為了培養好感度送的,那個朋友喜歡在遊戲裡玩全甲格鬥,也喜歡打鐵制作裝備。
蘇羽落在遊戲裡幾乎一心養龍,是全區服公認頂尖的繁育大佬。
甚至在玩家之間有“官方的破爛配置拖累了大落老師的技術”這種說法,官方甚至為蘇羽落專門大更新了一次繁育的算法引擎。
這個槍頭的中心部分被敲成了棱錐狀,紮進去就是一個難以愈合的窟窿,而好友精心雕刻的凹陷花紋則成了放血的血槽。
“用這個把羅德萊捅個對穿吧。”蘇羽落認真地撫摸着槍頭。
“公爵,你剛才的表情很可怕。”
“有嗎?我覺得沒有。我長得這麼好看怎麼會可怕呢?”
“有的。”瓦萊莉安點頭。
絕對有的。不過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