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萊.格雷斯通,格雷斯通公爵的四子,是一位有地騎士,管理着一個村莊,大概有二百餘人。
可惜,農田貧瘠,領地内多是裸露的石地,也有一小部分林地和荒地,一年也沒有多少賦稅能夠收上來。
但這些蘇羽落都不在意,她要的是人,而且二者的領地相接。
瓦萊莉安眯起眼睛,對方提出賭上所有财産,很明顯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比如奧斯特。
因為龍倌最重要的财産不是破爛的龍穴丘,而是龍。
而誰會需要龍呢?
答案不言而喻。
裡斯被瓦萊莉安看得不自在,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為了龍居然要殘害公爵的性命嗎?
裡斯輕輕向她搖頭澄清自己,随後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和龍倌公爵相處過一段時間後,裡斯發現,也從内心覺得,公爵是最能理解自己的人,她從來不會妨礙自己在她的待客室裡翻閱群書獲取知識,從來不會過度幹涉自己的行動,不會像父親和母親那樣對自己抱有過高的希望,也不會對自己施加任何壓力,甚至會拿來茶點對他說“長時間學習的話腦力會跟不上的,多吃點甜的東西放松一下吧”……
隻有在龍穴丘,裡斯才能完全地放松下來,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在活着。
所以他真心希望公爵能好好的。
他想要幫助公爵,但自己的立場不允許,抛棄立場,他一無所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裡斯更加憎惡自己這個弟弟了。
野心,自大,目中無人……他細數着奧斯特的缺點,愈發覺得他是個不該存在的魔鬼。
深吸一口,将那些在心中翻湧的情緒壓下去。
“奧斯特,你過來。”
他轉身就走。
“裡斯?”
奧斯特覺得裡斯隻是像往常一樣想要對他說教,嗤笑了一聲,跟了上去。
臨走前還不忘給瓦萊莉安一個挑釁的眼神。
……
“哐”
無人的角落,裡斯一拳砸在了奧斯特的鼻梁上。
“你這個……混賬東西!”裡斯呼吸異常急促,有些喘不上氣。
從弟弟十歲以後,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動手打他。
“哥?”這一拳直接把奧斯特打懵,随後他笑了,不知所謂地笑,自己這個懦弱隻會讀書的哥哥居然動手打了自己?多少年了,又一次打了自己?
“我警告你,奧斯特,少打菲爾卓科公爵的主意,你知不知道……”裡斯指着奧斯特的鼻子,手指顫抖着。
“哎呦呦,原來我那個隻會把自己泡在書裡的兄長也會打人啊?還是為了那個,養龍的瞎子?”奧斯特自然知道裡斯有時候會跑去龍穴丘的事,不禁覺得好笑,“不過是一個瞎子而已,死了就死了呗……”
“你再說一遍!”
“她就是一個瞎子!有龍又能怎麼樣?德雷弗德已經不需要龍了!她現在就是一個威脅!”
面對奧斯特的滿不在乎,裡斯幾乎快把牙咬碎了:“(菲爾卓科族語)*粗口*。你敢不敢把這句話跟父親說一遍?”
提到奧斯塔斯國王,奧斯特雖然有一瞬的畏懼,但更加嚣張跋扈:“跟父親說又能怎麼樣?你别告訴我你不知道父親也在找機會除掉她!你敢說你沒有想過辦法殺掉那個瞎了的賤人嗎?”
心裡的愧疚被戳穿,裡斯直接擡手給了奧斯特一耳光,揪住他的衣領,目光森冷:“父親年紀大了越來越糊塗了……龍是德雷弗德的根基,德雷弗德不能失去龍。自從無人能禦龍後,境外一直騷亂不止,邊緣的大貴族也不能說沒有叛亂的心思。
“瓦萊莉安拿下了冠軍,菲爾卓科公爵必然會舉辦宴會,或許是今天晚上,或許是明天,我一定會去參加,你給我好好待在黑石堡,還有,少在父親面前說那些會讓我們和龍倌關系惡化的屁話。
“如果因為你導緻公爵對我們産生了厭惡,我親愛的,愚蠢的弟弟,奧斯特……我不介意提着你的人頭跪在公爵的面前雙手奉上請求她的寬恕。”
撒開奧斯特的領口,裡斯捏着僵痛的眉心轉身就走。
……
而與此同時,看台上。
“明目張膽地欺淩弱小?騎士的美德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瓦萊莉安看向格雷斯通公爵,冷哼一聲。
“我的騎士,你的公爵并不是弱小之輩,我正要證明自己。不過,這場決鬥确實不公平,因為我不僅沒有受過騎士的教習,更是一個瞎子。所以我要提出一些條件,來使得這場決鬥公平。還請在場的各位幫我見證。”
“以古老榮耀的守護者貝赫裡特之名起誓,我,羅蘭.貝赫裡特,願意作為這場決鬥的見證者。”
出乎意料地,這位老公爵居然願意攬下這個燙手山芋。
“感謝您。”蘇羽落點點頭,“那麼,我的條件如下……”
第一,決鬥為馬上決鬥。由于龍倌眼盲,所以瓦萊莉安将同樣賭上性命,和龍倌共乘一騎,但是瓦萊莉安的任務隻有替龍倌操縱馬匹,不可對對手做出攻擊性的舉動。
第二,雙方禁止使用魔法,武器裝備上的魔法也不行。相對的,龍倌不會使用龍,但由于龍倌不信神,因此可以使用弓箭。
第三:瓦萊莉安可以着甲,而龍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