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确來說,是太陽被遮住了。
母龍光是身長有競技場大半長,高飛時翅膀的陰影垂下來,完全遮蔽了競技場上方的陽光。
“呼——”遲緩的勁風是它扇動翅膀吹起的餘波。
“轟——”風暴君落地時,所有人都能明顯地感覺到大地震顫了一下。
不隻是看台上,競技場裡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營帳區馬廄裡的馬不斷地嘶叫着,不安地想要逃跑,除了蕪菁在滿足地吃着摻了雞蛋和豆料的草。
“嗚——”母龍的頭擡起便能越過看台的頂棚,那雙帶着銀色閃電花紋的眼睛帶着恐怖的壓迫感,在賽場上找尋一番後看到了龍倌。
“(菲爾卓科族語)放松!”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隻有龍倌高聲喊了一句。
母龍像是松了口氣,從鼻孔裡噴出一股熱氣,把頭縮了回去。
奧斯塔斯國王的臉上馬上從臭的要死強行變好了。
“好了,現在來聽聽原告和被告兩方的供詞吧。”
蘇羽落歎了口氣,态度悠閑地仿佛自己置身事外。
雅達主教定了定神:“瓦萊莉安.德雷弗德,你剛才是承認了你攜帶了魔藥進入賽場嗎?”
“是的。”瓦萊莉安老實承認。
“那好……”
“不過我也沒說我使用了魔藥。”
瓦萊莉安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本來露出一絲竊喜的雅達立刻噎住了。
“那……你已經将魔藥帶入了賽場,不就是準備使用的嗎?況且你使用了魔藥殺死了可憐的克萊.德勒騎士,讓他毒發不治身亡。”
“我說我沒有使用魔藥毒死他,我和他對決時也隻是對他不慎造成了一個小傷口。”
“隻是一個小傷口不會緻死,可是如果使用有毒的魔藥就不一樣了。如果不是你,那麼克萊.德勒騎士總不能用毒藥殺死自己吧?況且他财力拮據,沒法購買那麼昂貴的魔藥。”
雅達幾乎是一口咬死了是瓦萊莉安作弊,甚至是害人身亡。
蘇羽落聽着雅達無理的控訴,有些惱火:“夠了,你是聽不明白人話嗎?她說她沒有使用魔藥,更沒有殺人。”
“即使是尊貴的您,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包庇您那犯罪的騎士。”
雅達正直且高傲地注視着龍倌,自認為有理地看向周圍的貴族,有不少人已經點頭了。
蘇羽落歎了口氣:“既然你們這麼肯定是我的騎士用這瓶魔藥毒死了那個那個……什麼東西騎士,那麼我們不妨來實驗一下吧。”
她伸出手:“把那瓶藥給我。”
“難道您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摧毀證據嗎?”多特萊昂公爵嗤笑一聲,捋了捋他嘴唇上金色的卷須。
“我可沒有這些信那什麼神的教士那麼卑劣。既然搜出了三瓶一樣的魔藥,那麼我用一瓶也無所謂吧。”
衛兵看了看奧斯塔斯國王,國王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
藥瓶被放到蘇羽落手中。
“那麼……要找一個實驗的人才行……嗯,既然雅達主教那麼笃定這是毒藥,那就請您過來試藥吧。”
蘇羽落起身,向着雅達走去,瓦萊莉安對梅麗莎使了個眼色,梅麗莎立刻也起身:“公爵,我來扶您。”
“謝謝。”
“你……你要做什麼?你這是要公然殺害神殿的主教!”
“管它呢,龍倌不信那個什麼狗……什麼神,當然,我也不允許我的騎士信,那麼實際上我的騎士對神發下的誓言自然不做數,所以……哪怕她真的使用了魔藥毒死了對手,也不該受到什麼懲罰。”
“我的公爵!”瓦萊莉安突然叫了龍倌一聲。
“嗯?”蘇羽落回頭。
“(菲爾卓科族語)我對龍發了誓。”
蘇羽落自己也沒注意到,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
“(菲爾卓科族語)我相信你。”
她回道,然後抽出了小刀。
“梅麗莎少公爵,請幫我抓住他的手。”
梅麗莎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扯住了雅達主教的手腕,好歹是練過劍的人,手勁大得令他一時掙脫不開。
“你要做什麼?”
蘇羽落手飛快地起落,兩道可怕的傷口就出現在雅達主教的手掌上。
“啊!”他痛苦地叫着,鮮血很快溢滿整個手掌,然後落下。
“公爵……”裡道斯王公明顯知道蘇羽落要做什麼,但還是嘗試開口規勸。
然而蘇羽落沒有管,咬開藥瓶的瓶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将那藥倒在了雅達主教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