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精彩!”裡道斯.法塔諾王公從座位上站起,爽朗地大笑着,為兩名騎士的這場對決喝彩。
“沒想到您的騎士如此聰慧,也非常骁勇善戰。”他用贊許的眼光看向龍倌,“她完全不愧對瓦萊莉安這個名字,某人佩服。”
他那雙深邃的藍眼睛放在自己的女兒和瓦萊莉安身上,仿佛看到了千百年前,瓦萊莉安女王擊敗北地王公,接受其稱臣之時的景象。
唯有絕對的實力才能讓倔強不屈的北地人死心塌地追随。
“可惜,她光有龍王的血脈,卻沒有一頭龍……”裡道斯王公摸着自己的胡子,然而他的目光卻放在了奧斯塔斯國王身上,很明顯意有所指。
奧斯塔斯本來好了些許的臉色又變得陰沉。
“裡道斯王公過譽了。”蘇羽落笑了笑,“她還沒摸到龍騎士的門檻……沒有龍的龍騎士算什麼龍騎士。”
蘇羽落同樣意有所指,就像她不斷明裡暗裡強調的,沒有龍的龍王,還能算龍王嗎?
不過……或許自己真的應該放松一點要求的标準了,畢竟如果一直看不到希望的話,時間久了瓦萊莉安對自己的忠誠也……
不,瓦萊莉安不會背叛自己。
蘇羽落不知為何自己如此笃定,畢竟她和瓦萊莉安一開始隻是由利益形成的同盟,但她就是異常堅信對方不會叛變。
但甜頭還是要給的,對,要保持她的積極性。
如果瓦萊莉安真的拿了一個冠軍,那就把維多利亞給她,唔,順便再幫她孵出來吧。
瓦萊莉安不知道龍倌在想關于自己的事情,她隻是繼續回到存放自己那份裝備的地方,檢查一下自己的武備,比如是否有小偷偷盜騎槍,或者在馬鞍上動手腳之類。
抽簽抽到上午還有另一場對決,不過好在她沒有傷到哪裡,魔藥是很貴重的資源,盡管她的公爵用起來毫不珍惜。
如果自己能從公爵慷慨的賞賜和贈禮中每次都省下來一點,那麼這一一點點積少成多,也會成為一筆可觀的财富。
然而,就在她整備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帶着的那個空藥瓶不見了。
就是那個龍倌咬過瓶蓋的瓶子。
“啧。”瓦萊莉安不悅地眯眼。
馬匹,裝備沒有人偷,她刻意放在桌上的零散錢币也沒有人動過,對方顯然是沒有
仔細想想,雷克頓和梅高現在也不在這裡。
但是他們的任務就是看着自己的東西,人去哪了?
但她來不及卸甲,自己抽的簽安排是比完一場,隔一場後又是自己,隻得把魔藥帶在身上。
大面額的錢币和那張沒刮開過的刮刮樂也拿走了,但是龍倌給的零食放在原地。
“嗯?”這是什麼?
在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裡面,瓦萊莉安發現了自己丢失的小瓶子,瓶子裡現在裝着紫色的藥水,晃動時略顯粘稠。
直覺告訴瓦萊莉安這東西有鬼,于是小心翼翼地在地上的土裡挖了個小坑,把東西埋進去,将土填平。
随後她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拿起裝備走出營帳。
……
灰鼠不安地走着,向着賽場的出口,他的手顫抖着。
“原諒我……神啊。”他小聲地祈禱。
昨天晚上有一名尊貴的教士找到他,詢問他是否認識瓦萊莉安,他如實回答了,随後教士便給了他五個亮閃閃的大銀币和一個裝着紫色液體的小瓶子,告訴他今日趁沒有人的時候帶自己進到整備區将這個小瓶子混進瓦萊莉安的東西裡。
作為瓦萊莉安曾經的鄰居,灰鼠知道雷克頓和梅高跟着瓦萊莉安一起,但是今天他想辦法把他們引走了。沒有人看守瓦萊莉安的東西,于是教士很容易地就把東西混了進去,迅速離開了。
但是那些錢币真的很誘人,他隻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就看見瓦萊莉安的錢袋裡有一枚閃閃發亮的金币。
教士做完這些後,為了避嫌先離開了,灰鼠随後離開,再三猶豫,灰鼠決定還是折返,畢竟一路上沒有看到雷克頓和梅高回來,瓦萊莉安也被叫出去比賽了。
他就偷偷拿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然而就在他走進營帳,四處尋找那些零錢時……卻沒注意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神啊,原諒我,我隻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作為私生女的瓦萊莉安能夠擁有這麼多錢……”
灰鼠一邊向神祈禱,一邊貪婪地将那些銅币和銀币往自己的口袋裡抓。
随後——
他感到後背一痛,有什麼硬物刺進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又是一下,低頭一看,一把長匕首的刀尖正從自己身體裡冒出來。
他的口鼻被一隻戴着厚實手套的手捂住不能說話,努力扭頭看向身後,看到的是被捂得嚴嚴實實的面龐,唯有那雙紅色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
他立刻認出來了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