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的其他感官要比正常人敏銳,所以瓦萊莉安放在她身上的手,觸感讓她無法安靜睡着。
……
在修整幾天後,瓦萊莉安握了握拳頭,她确定她已經進入了這個階段能進入的最佳狀态。
比武大會,今日開始。
她起得很早,作為她侍從的雷克頓和梅高也是。
二人服侍她着甲,上馬,攜帶她需要的東西。
尤其是梅高,将龍倌家族的大旗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貴。
龍倌路過他們身邊:“要出發了?”
“要出發了,老爺。”梅高把旗幟抱得緊緊的,仿佛這樣就不會讓龍倌家族的榮光蒙羞。
“我今天可能沒有空去比賽現場為你們加油助威了,畢竟我是個看不見的瞎子,那就祝你們,武運昌隆吧。回來我會給你們做好吃的。對了,我的騎士,這個給你。”
蘇羽落從懷中掏出三支玻璃瓶,遞給了梅高。
“老爺,這是?”
“能夠治傷的藥水,小的傷口,挫傷和磕碰都能很快好起來,可以飲用也可以敷用。還有這個。”
她拿了一把斧子,裝飾華麗,還有花紋,看握柄的長度應該是雙手使用的,上面還釘着兩條金屬加強筋。
“這是先代龍倌練習時用的武器,沒有開刃,如果比賽要求的話,或許不能使用開刃的武器。那你就用這個吧。好歹也是龍鋼制成的。”
“好。”瓦萊莉安讓雷克頓接過斧子。騎着蕪菁出發了。
這幾天為了調整狀态,蕪菁也被養在龍穴裡面,每天吃的是精鹽和最好的燕麥豆餅牧草壓成的飼料。
它很聰明,知道吃這麼好肯定要有它的大用,因此這幾天一直趾高氣昂地。
目送着小地圖上三人的圖标遠去,蘇羽落原地站了一會兒,擡手招了招。
“白老鼠,過來。”
“有什麼吩咐嗎?老爺?”
“把梅高的父母和雷克頓的母親叫過來。去的時候,裹嚴實點,外面冷。我記得梅高的另一件熊皮襖子放在會客室了。”
“好的老爺。”
白老鼠馬上去準備了。
隻留龍倌一個人在那邊呆愣着,然後伸手從懷裡摸出了龍哨。
“呼——”
古怪的曲調通過龍穴的共鳴傳出很遠。
而在呼嘯的冷風中,有什麼東西動了動它彩色的耳朵。
……
“公爵老爺,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嗯……晚上要準備宴會……但是我和白老鼠兩個人沒有辦法準備那麼多菜。所以叫你們來幫忙。我會給工錢的,那些做完菜用的邊角料你們也可以拿去。”
“唉,孩子們能在您這裡幫工已經算是我們的榮幸了,您還願意把這些剩的東西給我們吃,用不了給什麼工錢。”
“我把食譜和材料交給你們,然後按照這些來做。”
與此同時,另一邊。
冬天天亮得晚一些,有些冷,好在三人的保暖做得不錯。
今天是星期一,比武大會将持續四周,星期一至星期三舉行單人比賽,星期四休息一天,星期五星期六舉行多人比賽,星期日休息一天。
上午太陽升起的時候是比武大會的開幕式,然後是午飯時間和抽簽,下午開始騎槍比武第一天。
作為副手的紋章官是這樣告知每一位騎士的。
現在瓦萊莉安在等待進場的時機。
她環視了一圈。
不少人在看着她,或許是因為陌生的家族紋章旗幟,也或許是在羨慕甚至嫉妒她有一匹汶迪雅六足駿馬。
公爵直系麾下的騎士會更早入場一些。
閘門被拉開,陽光照了進來。
“下一個。”
“下一個。”
紋章官核對過排列順序,家族旗幟和本人後,授意讓騎士們一個個進場。
梅高回頭看了一眼瓦萊莉安,把卷在懷裡的旗幟用力地展開。
這些年輕的孩子們走入了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