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老實點!”
劇烈地颠簸,下半個身體幾乎騰空,然後——
被摔下馬背。
“啊!”
瓦萊莉安驚醒,一腳踢在了沙發上。
好在沙發是軟的,隻是把腳彈了回去。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望着天花闆。
龍倌很早就起來出去了,她睡覺時迷迷糊糊地能夠感覺到。
自己是多睡了多長時間?
她想撐起身子坐起來,結果手臂上的傷口被壓倒,突然失去支撐,摔在沙發上。
清醒後,昨天的殘留的疲乏和疼痛一下子就清晰了。
嘶……好累,好想再睡一會兒。
昨天為了馴服那匹汶迪雅六足駿馬,瓦萊莉安單純用繩子套住了它并且騎上去,馬匹受驚後不斷地起揚,後踢,試圖把瓦萊莉安甩下來。
瓦萊莉安死死地抓住套索勒住馬匹的脖子,用繩子的另一端嘗試捆住它的嘴。
這是一場耐心和體力的較量,尤其是汶迪雅六足駿馬以耐力見長。
馬兒瘋了一樣在草地上狂奔,好幾次瓦萊莉安都被甩得身體騰空然後狠狠撞在馬背上,甚至差點從側面掉下來被馬蹄踩到,但她堅持住了,最終馬兒累得放棄了,乖乖地被她牽着頭走回去,現在被拴在建築群外面啃草。
馴服一匹烈馬的代價是雙手手掌被磨破,瓦萊莉安找了點龍倌留下來的草藥,用聖靈泉的淨水清洗傷口,然後把草藥嚼碎了點塗在傷口上,包紮好。
那匹馬,瓦萊莉安本來給它起名叫蘿蔔,仔細想了想,叫它蕪菁。
因為它膘肥體壯,從正面看肚子圓圓的。
之後還要拜托貝赫裡特少公爵去給蕪菁定制一套專門的馬具和馬铠才行。
如果是參加比武大會,還要制作象征着代表家族的罩袍,人和馬都要定做。
考慮到紫色染劑昂貴至極,而制作藍色染料的青金石也價格不菲……恐怕龍倌得花不少錢。
正想着,瓦萊莉安聽到了腳步聲。
“瓦萊莉安?你睡醒了嗎?”剛進來的龍倌似乎是渴了,彎下腰摸着桌子上的壺和杯子,想要給自己倒一杯喝的。
瓦萊莉安連忙起身幫她倒一杯加了蜂蜜的水,趁着龍倌大口大口吞咽的時候卻發現她臉上有一道傷口。
滲出了血,從臉上留下來,紅得很刺眼。
啧。
瓦萊莉安不悅地眯起眼,語氣關心地問:“您的臉怎麼了?公爵。”
說着用手指去觸摸,将那道從傷口出垂落有些半幹的血痕擦掉,然後趁着龍倌解釋的時間,放到舌頭上舔掉。
鐵鏽般的甜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我……今天早上騎着龍去看了一下我的新領地,然後被樹枝刮到了臉。”
你覺得我會信嗎?瓦萊莉安瞪着龍倌,但無濟于事,因為龍倌是瞎的,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
“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
“說實話。”
“額……好吧,其實是那群盜采資源的土匪還在死皮賴臉地待在我的土地上,然後我就追殺他們,然後臉被他們丢的東西擦了一下。”
謊話被拆穿,蘇羽落嘟嘟囔囔地開始試圖狡辯。
結果下一秒她的肩膀就就被非常用力地拍擊并按住,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瓦萊莉安說話時的吐氣蓋在自己的唇上:
“您還真是對自己的情況沒有念想啊?我親愛的瞎子公爵。像您這樣眼睛看不見,衣着華麗穿金戴銀的女性可是很容易被歹人盯上的。既然您分封我為騎士,我自當護衛我的封君……”
臉上的傷口處一片濕熱,伴随着柔軟的觸感,有些刺痛。
蘇羽落想推開她,手腕卻被她抓住。
瓦萊莉安踮着腳,近到幾乎要親吻她耳朵的程度:“下次要去這種危險的地方,請帶上我,親愛的……”
“公爵”兩個字她沒說出口,也有可能是瓦萊莉安說了,但自己沒聽見,蘇羽落的注意力還在自己被瓦萊莉安舔過的傷口上。
輕微的刺痛,并不讨厭,反而有點讓人上瘾。
瓦萊莉安松開她,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龍倌血的味道。
“我不是沒有想過叫你。”龍倌逃避似的别過了頭,“你似乎很累,睡得很熟,我就沒有叫你。”
“感謝您的關心。臉上的傷要處理一下嗎?”
“這個……”蘇羽落想了想,從腰帶上的小布袋裡拿出來一個很小的玻璃罐,裡面裝着裝着一種深綠色透明的膏體。
“隻是一道小傷口,用手指在裡面抹一抹然後塗在上面就可以了。嗯……這罐藥膏就給你了,你手上的傷口也塗一下吧。”
“嘶——”
藥膏塗上之後先是清涼的,因為制作它的材料裡有龍穴丘腳下的龍薄荷,伴随着刺痛,很快就是火灼一樣的滾燙,但不痛了。
那道傷口在瓦萊莉安的注視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這是魔藥嗎?”
“是。”
蘇羽落毫不避諱地承認了,這是一種遊戲裡玩家可以制作的外用型中級藥膏,可以快速治療輕度燙傷和破皮之類的輕傷。
瓦萊莉安試着在自己被磨掉一層皮的手掌上塗了一些,稍等了幾分鐘,一層新皮漸漸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