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羽落的指示,風暴君偏轉了頭,居高臨下地尋找着。
看到一塊石頭,不,應該說是爬滿青苔,邊角破爛的小型石碑後,它落了下來。
小地圖上有标記蘇羽落的領地,仔細放大對比了現在的位置後,她皺起了眉。
界碑被往西南方移了大概四百米,嗯,對應的東北方向好像是名為格雷斯通的家族。
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筆,膽子如此大,這可是侵吞貴族财産的罪行,足以使兩個領主之間開戰了。
“幫我把它叼起來。放到……往前走,再走,好,就這裡。”
母龍的力氣非常大,輕松叼起石碑後放到它該在的位置。
“走吧,我們去交接我們新的領土。”
風暴君再次起飛,不過這次沒有飛多高,投下來的影子驚起了不少躲藏在草地裡的小動物。
……
“我再說一遍!從我們的領地滾出去!”
年輕的貴族騎在馬上,嚴厲地向着面前的十幾個衣衫陳舊的平民吼叫着。
這些平民手裡拿着斧頭之類的工具,表情不以為然,畢竟這位貴族老爺除了自己之外隻帶了兩個人,他們不怕他。
他們已經在這片森林裡盜采了十幾年的資源了,附近的家族也有人來驅逐過他們,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貴族老爺們帶着士兵來了他們就直接一頭紮進森林裡,這些騎兵也拿他們沒辦法。
更何況現在隻有三個人。
看着這些肆無忌憚的刁民,艾斯蒙.席爾瓦霍克有些頭痛,這位銀鷹家族的次子恨不得馬上拔劍砍殺這些來自格雷斯通領地的入侵者,但是少公爵吩咐,驅逐他們的時候盡量不要見血。
那就隻能站在這裡,等路過巡邏的士兵過來把他們趕回森林裡了。
這些可惡的耗子,居然敢破壞界碑,肯定是有格雷斯通公爵的授意,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但事關兩位公爵的社交問題,沒有确切的證據,也無法直接禀報,很容易引起戰争。
就在艾斯蒙思考的時候,他的坐騎突然不安分地動了動。
他不得不牽動缰繩安撫這匹老馬,但是它更不安了,甚至開始起揚。
這時,他的頭頂一黑。
巨大的風聲傳來,面前的這些刁民都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轟——”
巨大的身形在平地上降落,堵住刁民們逃往森林的路線。
像是一顆巨石砸在地面上,大地在顫抖,風暴君落地後溫順且慵懶地趴在地上,任由蘇羽落帶着兩隻幼龍順着它的翅膀滑下來。
蘇羽落滑下來後,還不忘整理下自己的衣袍,旁邊的石焰關心地拱了拱她。
“(菲爾卓科族語)我沒事,好孩子。”
“唧!”寂暗無聲看到遠處有很多人後,繞到蘇羽落的背後,從後面緊緊地扒住蘇羽落,又把自己變成一個龍翼披風的造型,尾巴腳爪和頭頸努力地藏起來。
盡管隻有大型犬的體型,石焰依舊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為龍倌開道,蘇羽落拄着龍杖一步步向前,刁民們見狀紛紛讓開道。
夾角地裡是有野龍存在的,雖然沒有面前這個人騎乘的母龍那樣大,也依然不好惹,他們在盜采資源時都不敢靠近龍的領地。
在人們的印象中,龍是一種不可戰勝的惡獸,在見過龍的人眼裡,更甚。
僅僅是這樣一頭開道的小龍,誰又能知道它下一秒會不會吐出火焰把某個人徹底燒成焦炭呢?
沿着小地圖顯示的圖标,蘇羽落在離那位應該是騎士的人四五米外站定。
艾斯蒙打量着對方,騎着巨龍從天而降,帶着幼龍,頭上的裝飾和手上的權杖也都是龍頭骨的樣子,看來這位就是貝赫裡特公爵的鄰居——傳說中的龍倌,不,現在應該叫龍穴丘公爵。
蘇羽落沒有說話,她在緊急翻看npc目錄。
這位是……騎士艾斯蒙.席爾瓦霍克,他爹是老銀鷹蘭賽爾.席爾瓦霍克,是貝赫裡特冊封的一位男爵,他的領地包括夾角地。
席爾瓦霍克,即銀鷹家族,是支持少公爵梅麗莎.貝赫裡特的,梅麗莎用一筆錢從老銀鷹哪裡買下了夾角地一直存在争議的部分,現在作為買龍的定金支付給蘇羽落。
“日安,艾斯蒙騎士。”
艾斯蒙擡頭看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太陽,有些訝異于這位足不出戶的公爵居然認得自己,于是下馬回禮:“日安,菲爾卓科公爵。”
蘇羽落從懷中掏出梅麗莎留下的羊皮紙,遞給她:“梅麗莎少公爵和我做了一筆交易,我希望你能确認這上面的内容,并且……盡快交付。”
艾斯蒙展開羊皮紙,确認了上面是梅麗莎做出劃分的地圖,以及梅麗莎的親筆信的内容,又檢查了羊皮紙後面屬于貝赫裡特的雕版印章。
确認無誤後,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刁民,露出和善的面容對着蘇羽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公爵。”
艾斯蒙現在隻覺得心情舒暢,因為……
終于可以攆走這些無恥的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