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陛下，這是維多利亞，她有個特殊的稱号，‘輝煌之血’。”

青年龍在龍倌的指引下從龍穴的陰影中走出，在陽光下血紅的鱗片邊緣的金色閃耀着像是精美的藝術品。

“我能感受到，它與我之間的聯系。”瓦萊莉安女王伸手，青年龍的鼻尖溫順地靠了上去。

在龍倌和女王身邊等候着的龍穴大學士們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這頭高傲的紅龍從被蘇.菲爾卓科孵出來起就隻聽她一個人的話，稍微被棍子捅一下就是一口，更别提敢用鞭子抽它的人，一口火下去直接變成焦脆。

而剛剛見到它的女王卻直接就馴服了。

“維多利亞不同于其他的龍，我一直在培養她，希望她能讓你無往不利。”龍倌憔悴的臉上略帶傷感，但還是看向瓦萊莉安。

沒有流出的淚水讓愛人寶石般的眼睛更加璀璨深邃，瓦萊莉安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她為了征服國境外的領主，已經有七頭龍戰死了，包括自己十一歲時由龍倌推薦自己馴服的那頭——“灰焰”。

龍倌在每一頭龍的飼育上都盡心盡力，在她眼裡龍就像她的孩子一樣。

自己在灰焰被投石車砸中墜落時被它用翅膀和肚腹保護着沒有直接摔在地上死去，修養幾天後便能夠從床上爬起來重回戰場，已經是萬幸了。

而确實如蘇.菲爾卓科期望的那樣，有了維多利亞，瓦萊莉安在戰争中無往不利。

維多利亞和瓦萊莉安的連結一直到瓦萊莉安女王去世。

……

“怎麼不說話了？”

蘇羽落有些擔心的話喚回了瓦萊莉安的神智。

“你認真的嗎？”瓦萊莉安蹙起眉，借着火光仔細地用視線描摹。

“什麼？”蘇羽落歪頭，“你不需要嗎？我可以換一個，但是再換一個可能沒有這麼好了，畢竟本來存留的龍蛋就不多，還有殘存生命力能夠孵化的也沒有幾個……”

“我要。”

“哈？”

“就這個，我就要這個。”

“那我幫你留着。”

“嗯。”

蘇羽落把盒子合上，從原路爬上去再放回去。

“走吧。”

瓦萊莉安看着龍倌把門再次用魔法鎖上，上前牽起了她的手。

“這條路是去待客室的，龍穴大學士們住的地方早就坍塌了，而龍倌也沒有固定就寝的地方，隻有待客室有可以睡覺的條件。”

蘇羽落絮絮叨叨說着。

瓦萊莉安知道，她一直知道。

前世當她深夜因為戰事不利氣沖沖地闖進龍穴的時候，蘇.菲爾卓科總會在那裡，身上隻裹着一條毯子驚醒，見她過來去給她準備葡萄酒和幹肉，和她談心。

“等我賺到錢給你了就修繕一下吧，這麼古老的建築就這樣荒廢了還挺可惜的。”

“那你可要賺很多錢啊。”

“會的。”

蘇羽落感覺到瓦萊莉安的手攥得很緊。

“嗯……你也不必那麼急迫，龍蛋還可以等幾年，賺錢也還可以緩緩，但是你的地位必須在兩年内……”

或許是自己逼得太緊了。蘇羽落用手指蹭了蹭瓦萊莉安的手掌，少女手掌并不細嫩，因為開始練劍而有些硬，像是幼龍肚腹處的皮膚。

蘇羽落并不讨厭這種觸感。

瓦萊莉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不妥，抽出了手，選擇跟在龍倌身後保持一段距離。

從儲藏室到待客室需要到穹頂天井的大回廊走一段路。

瓦萊莉安習慣性地擡頭看，卻看見天上一個巨大的身影略過穹頂。

“很在意嗎？”

“你說什麼？”

“剛才從天上飛過去的，那是石焰的母親。她會照顧好石焰的，今天晚上我們會很安全。”

瓦萊莉安還是覺得不安，但龍倌已經向前走了，她隻能跟上。

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之後，一頭極其強壯的龍從龍道裡爬了進來。這頭龍渾身鱗片像風化的石頭一樣呈現斑駁的灰色，眼睛是深邃的黑色，周圍環繞着一圈銀色的的紋理，像是閃電一般，因為年齡大了翅膀翼膜末端有些破損，但渾身的骨刺依然鋒利，像是石棱，沒有因為年齡而脫落。

隻是伏在地上，它的脊背就有城堡圍牆那麼高了，在龍道裡爬行的時候顯得龍道異常逼仄。

不過龍穴是非常大的，因此并不會顯得擁擠。

大龍的行動非常急躁，沖進龍穴後立刻到處尋找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