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堂,你對佟遠東好像有些不一樣。”商頌皚的眼神複雜,他看着嚴堂,似乎在尋找着什麼答案,“你以前可從不會這麼在意一個人。”
嚴堂的身子僵了一下,或許連他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對佟遠東有些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那顆及時的果糖很甜,也或許是特意鋪上的地毯很軟,嚴堂回答不上來。
是因為佟遠東的仿真平台指導對他很重要吧,所以他需要佟遠東。
嚴堂自我解釋着,卻也還是被着一連串的理由在心間燙了一下。
“下樓了,我看他乘坐的是長廊左邊的那個電梯。”商頌皚終于回答。
“我去找他。”說完嚴堂不再深想,轉身快步朝電梯方向走去。
嚴堂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焦慮。他知道佟遠東是個成年人,有能力照顧自己,但一想到他可能在情緒激動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決定,嚴堂的心裡就不由得緊張起來。
嚴堂穿過醫院的長廊,步履匆匆,心中不可控地生出許多的擔憂。
佟遠東會去哪兒?
他的目光在醫院的各個角落搜尋着,直到他來到了醫院的花壇,那裡是一片甯靜的綠洲,病人們常在這裡休息和放松。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花壇的長椅上,佟遠東就坐在那裡,他的身邊圍着幾個小孩子,他們正開心地玩着捉迷藏。佟遠東的臉上洋溢着笑容,他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煩惱,沉浸在這份簡單的快樂之中。
嚴堂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他不想打擾這份難得的甯靜,但内心的擔憂驅使他必須上前。他輕咳了一聲,引起了佟遠東的注意。
“佟遠東。”嚴堂的聲音打破了花壇的甯靜。
佟遠東轉過頭,看到嚴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站起身,向嚴堂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你來了。”佟遠東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驚喜。
嚴堂走到佟遠東身邊,看着他和孩子們玩耍的情景,心中的擔憂稍微減輕了一些。他坐了下來,和佟遠東一起看着孩子們的歡笑。
“你看起來很開心。”嚴堂輕聲說道。
佟遠東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和孩子們在一起,總能讓我忘記煩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嚴堂決定打破沉默,他想要了解佟遠東的内心世界。
“你剛才和你父親發生了什麼?”嚴堂小心翼翼地問道。
佟遠東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聲音在靜谧的午間裡低沉回蕩,如同夜風輕拂過湖面,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我母親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難産去世了。而我父親,他總是無法直視我,因為我的存在總是讓他想起母親。”
嚴堂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柔和,似乎能感受到佟遠東話語背後那股難以言說的痛楚。
“我努力地成長,想要讓他看到我,讓他為我感到驕傲。”佟遠東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但随即被一抹無奈所取代。
“但是,每當我在外面受到委屈,回到家想要尋求安慰的時候,他卻總是指責我。”佟遠東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他總是說,我應該更堅強,不應該讓他失望。”
嚴堂的心被深深觸動了,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佟遠東的肩膀,試圖給予他一些安慰。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佟遠東。”嚴堂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你不需要為了别人的認可而活,你隻需要做你自己。”
兩人的距離縮短至咫尺,嚴堂的呼吸輕柔地拂過佟遠東的面頰,仿佛是一劑鎮靜劑,讓他感到安心。
“你還這麼安慰我,我剛剛可是把你也一起拖下水了的。”佟遠東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但眼中卻閃爍着真摯的情感。
嚴堂埋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暫時住在一起,你也不算撒謊。”
“确實不算撒謊。”佟遠東目光緊緊鎖定嚴堂的眼睛,語氣溫柔,“可我還說,我喜歡你,就想跟你在一起。”
“别開玩笑。”嚴堂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莫名的帶了些許心慌。
不知道為何,嚴堂竟從這句話裡感到一絲愉悅,他感覺那扇漏風的窗戶縫上了,心房開始回暖。
他緩緩擡起頭,眼神不自覺地望向佟遠東的眸子。
這一刻,佟遠東的眼睛就像是盛滿星光的潭水,嚴堂清晰地看到,那潭湖水中的星光,全都映照着自己的身影。
嚴堂自己都不知道,他這樣盯着佟遠東的眼睛已經看了十五秒,直到佟遠東的兩頰羞紅,逃似的躲開嚴堂的視線。
嚴堂才也驚覺自己失态,急忙收回視線,一抹紅不自覺地從脖子蔓延到了耳根。
“嚴組長剛剛這麼盯着我,我都快以為你也喜歡我了。”佟遠東說着玩笑話,眼神卻愈發的認真。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仿佛在期待着什麼。
嚴堂的心猛地一跳,他的目光再次與佟遠東相遇,那雙眼睛中的星光似乎更加璀璨了。
“你看我多可憐,爹不疼還沒娘愛,要不?”佟遠東頓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他觀察着嚴堂的眼睛,心中的情意開始激蕩。
“嚴堂,你來愛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