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娜絲與帕裡斯通暫時達成了一緻。
她也不奢望這個家夥真的對對他們之間的合作有多重視,而她也不會傻到什麼秘密都對他逐一托出。他們兩人都有各自的秘密,也都有自己的打算,雙方心知肚明。
但他們還是達成了暫時合作,雖然她單方面被迫。
薇娜絲自覺自己在這段關系中的弱勢,她對此也有心理準備。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種壓制關系她不算是陌生,也不期望對方真的全心全意幫她,她可以被壓制無數次,但隻要她能把握住那關鍵的一次漏洞,那就是她的轉折點。
而帕裡斯通,她對他的要求也隻是那關鍵的一次,或者她能找到可以利用的關鍵一次,就已經算是好的結果。
她深知這個家夥的惡劣本性。所有時候她都需要靠自己。
當然,她也不會放棄在這種關系下的适當薅羊毛。
薇娜絲起身放開了帕裡斯通,坐在床邊。
“你真的能讓我擁有念能力嗎?”
帕裡斯通歎了口氣,面色變得委屈:“薇娜絲小姐還真是不會體諒人啊,我現在失血過多,難道不應該更擔心我的身體情況嗎?我要是死了,薇娜絲就少了一個合作夥伴啊。”
你真的不如死了算了!那真是太可惜了。薇娜絲腹诽。
帕裡斯通又從床上起身,他的面色變得蒼白,但似乎僅僅隻是覺得失血過多,對于傷口的疼痛毫無反應。
他坐在薇娜絲的身旁,又放松靠在對方身上。
薇娜絲感覺一顆毛茸茸腦袋靠在自己頸間,手指在她的腰間摩挲,似乎愛不釋手。
“薇娜絲,作為你的合作夥伴,你是不是也應該對我有一些尊重呢?哪怕是表面上的也好啊。”
帕裡斯通的語氣裡帶着抱怨,但薇娜絲聽出來很假。這是什麼抱怨?分明是威脅。
薇娜絲深呼吸一口氣,最後勉強點頭應下,也沒有接話。她現在很難心平氣和與這個家夥溝通。
薇娜絲暫時不想和帕裡斯通說話,她突然推開帕裡斯通從床邊起身,走到前方不遠處拿起自己的衣裳想穿上,她沒有和“合作夥伴”一直坦誠相見的癖好。
隻是那件衣服等她拿起的時候,濕衣服上已經沾上灰塵變得很髒污,她并不想往身上穿。
薇娜絲想找找房間裡有沒有多餘的幹淨布料,剛剛的床單上沾得都是帕裡斯通的血迹,她看了就心煩。然後一件條紋西服就兜頭被扔到了身上。
“在下可以幫助薇娜絲小姐,畢竟我們的适合夥伴嘛。”
薇娜絲臉一黑,這個家夥真的是什麼她不喜歡聽就說什麼。不過她并沒有扔掉帕裡斯通的西服外套,誰知道他又會不會說什麼不尊重他的話。
帕裡斯通很高,他的西服外套穿在身上勉強能遮住。
薇娜絲也沒挑剔,能遮住就可以了,剛剛那一遭後已經無所謂了,她也不想計較這些,如果帕裡斯通真的隻是饞她身子那事情還簡單些。
不過身上有件衣服,至少能讓她自在些。
然後帕裡斯通就開始了。
“薇娜絲小姐,我剛剛幫了你一件事,你是不是也應該有所回報呢?”
哈?!
這個混蛋知道他在說什麼嗎?她沒衣服穿到底是因為誰啊!這個神經病真的有臉皮這麼一說嗎?!
不,是根本不存在這種東西吧,就和庫洛洛的道德一樣,那是虛無啊!
因為沒有,所以肆無忌憚。
薇娜絲要被氣笑了,帕裡斯通繼續毫無壓力開口,笑眯眯建議道。
“那不如,這次關于獵人協會交給我的關于比頓的調查任務,就由薇娜絲小姐當内應協助我完成吧。這很公平的吧!”
薇娜絲一把脫掉西裝外套直接扔在了帕裡斯通臉上。
這是什麼“公平”交易互助啊!!拿冥币換真鈔嗎!!
“你說什麼呢,我頂多幫你叫個救護車!”
地上的衣服髒點怎麼了,髒了也能穿。受這個家夥一點“恩惠”,指不定她要拿什麼來還!
穿好衣服的薇娜絲就打算給帕裡斯通叫個救護車,不過在從床上拿到手機後,腦中突然浮現一串号碼。薇娜絲眉頭一挑,直接撥通了那個号碼。
房間裡西索的手機突然響起。
得到驗證的薇娜絲立馬挂掉手機,絲滑地繼續給帕裡斯通叫了救護車。
對面問到地點的時候,帕裡斯通給了另一個詳細地址,薇娜絲按着他的話向手機那頭傳話。
“我們要直接過去那個地點嗎?”挂掉手機後,薇娜絲向床邊的帕裡斯通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就這樣在這個房間裡直接面對庫洛洛和西索。
一方面是因為她還沒編好理由,也不确定帕裡斯通會不會發癫要強行與她一起留下,不,他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概率會發癫。
另一方面是庫洛洛以為她已經完全失憶,所以她不應該認識西索,那麼現在情況就會變得很不好處理。
她現在還不能見庫洛洛和西索。
此時,房間裡仔細查探的西索和庫洛洛并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迹的突破點,他們判定這可能和某種和空間有關的念能力相關。
所以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等待,等待對方的念力被消耗殆盡。
不過他們也沒放棄思考去如何強行突破這種念能力。
然而沒等他們想到辦法,庫洛洛就突然感知到薇娜絲的定位發生了變化。
她已經不在這間屋子裡了。
随着帕裡斯通念能力的解除,房間裡的景象随之發生變化,庫洛洛和西索靈敏的鼻子立馬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朝着源頭望去,那白色的床單上有些血迹噴濺的痕迹。
庫洛洛望着床上的血迹若有所思,突然,他轉頭向西索問道,就像是平日裡的随口寒暄。
“剛剛是薇娜絲給你打來了電話嗎?”
西索夾着撲克牌的手指微微一頓,沒承認,但也沒否認,他嘴角翹起,心情似乎不錯。
“怎麼,你生氣了嗎?”
......
帕裡斯通帶着薇娜絲來到他剛剛口中所述的地址。
這裡是一個獨棟别墅,房間裡冷清整齊,看起來并不有人常住。薇娜絲挑了一間向陽的大房間,快速洗了個熱水澡,又給自己手指簡單包紮了一下。
然後從衣櫃裡随便挑出件男士襯衫及條紋西裝褲穿上。
不是她想穿這個,是她實在在房間裡找不到其他更适合的衣服了。
衣服和褲子都很不合身,薇娜絲又特地找到一根皮帶,将褲子勒緊。不過褲腳還是過長,在她腳上堆成一團。薇娜絲煩躁地在褲腳上踩了幾腳。
而後,薇娜絲躺在柔軟的床上,心神才終于漸漸安定。
不過片刻,她就聽到了外面傳來隐隐約約的救護車聲音。薇娜倒頭想直接睡,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立馬起身,穿上過大的拖鞋跑到帕裡斯通的房門前。
“進來吧。”沒等薇娜絲敲門,她就聽到了裡面傳來聲音,或許是因為她拖沓的腳步聲實在明顯。
她也不會對帕裡斯通客氣,便直接推門進入。
房間裡寬敞明亮,窗戶被擦得幹幹淨淨,桌上的物品被收納得整整齊齊,幾件有趣的實木擺件放在桌子上,旁邊是方方正正的電話。陽光透過白色的輕薄飄窗,室内光線浮動。
看起來是一間很正常的紳士房間布置,而因為桌子上文件袋和電話的存在,還增添了幾分工作狂的氣質。
薇娜絲心底暗嗤:可真踏馬會裝,斯文敗類這個詞估計就是給帕裡斯通量身定制。
帕裡斯通正微微仰躺在房間的單人沙發上,上身的襯衫已經脫下,他正在給自己包紮傷口,此時隻差繃帶處理。
擡眼看見薇娜絲的穿着後,他沒有給出什麼評價,隻是意味不明挑起一邊眉毛。
他又對薇娜絲招招手,擡手遞上繃帶,意思是讓她幫忙處理一下。
薇娜絲瞥了下嘴角,還是走了過去拿過他手裡的繃帶,擡腳勾過一旁的小凳子,坐在他面前給他包紮。
她本來想粗暴點,不過想到了一會兒自己要說的事,帕裡斯通還是享受到了和庫洛洛包紮傷口時一般的溫和待遇。
“待會兒你去了醫院,就我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嗎?”薇娜絲邊包紮邊問。
帕裡斯通絲毫不客氣地享受着薇娜絲給他包紮,對方問話時候,溫熱的氣息總是會灑在他的胸膛。
“薇娜絲想去醫院裡照顧我嗎?當然,我也不會拒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