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中的趙無念充耳不聞，甚至找準空隙一甩飛袖，黑色的細長利器直沖周默襲來。

不，不是沖周默，而是沖着向小南。

撐傘的保镖手肘一彎，防彈防爆的和平傘堪堪截下那柄利器。

一根黑色木筷。

場内的保镖頓時收縮攻擊圈，他們得到的第一命令是保護向小南的安全，優先級在所有事情之上。

而就是這一個空擋，另一個身影突然竄出，動作淩厲的放到兩個保镖，一把勒住墨敬香的脖子。

“方、咳咳、方知誠。”

向小南勉強緩過那一陣頭暈目眩，擡眼就見到方知誠左手寒光微閃，緊緊抵在墨敬香後腰，忍不住冷下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趕緊離開，這事我會處理。”

“怎麼處理，像當年一樣把人送進監獄，然後再來一次金蟬脫殼、再造幾起車禍？”

趙無念語氣嘲諷，向小南臉色卻更冷：“那你想怎麼樣，把人殺了，然後自個兒下去陪他？”

“我隻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趙無念低吼，“我要知道小北是怎麼死的，事到如今，你難道還相信她是單純的心髒病發嗎？”

趙無念是為了妹妹，方知誠是為了當街慘死的母親，于情于理，誰也說不出阻止的話。

“呵呵，想知道小北是怎麼死的，你怎麼不問問她呢？”

塞進墨敬香嘴裡的布在剛剛的拉扯中掉落，他被方知誠勒住脖子，卻還是盯着向小南肆無忌憚道：“當年我在孤兒院挑中的明明是你，最後怎麼就換了小北呢？小北那孩子也是可憐，說起來她死的時候，你就在她旁邊，這一點，相信看過卷宗的方警官最清楚，不是嗎？”

方知誠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反駁。

趙無念猛地扭頭死死盯住向小南，藍慎見狀不對，低聲斥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人弄回來，這回記得把嘴巴塞嚴實了。”

“等下。”向小南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突然冷不丁對藍慎道：“合同你帶着吧？拿過來，我現在簽字。”

“哈？”

驚喜來的太突然，藍慎甚至一下子都沒能反應過來。

“根據當時我們的約定，搜集到的證據你們早已給我，現在既然墨敬香人也抓住了，我自然也該兌現承諾，咳咳。”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藍慎看了一眼還被方知誠挾持在手裡的墨敬香、怒目而視武力值成謎的趙無念，以及燒的兩頰發紅仿佛下一刻就要暈過去的向小南，總覺得手裡這份合同重逾千斤。

“向小姐，那我就先回去，這人都留給您。”藍慎小心收好合同，難道敞亮道，“您放心，我們合作的時間還長着，人您放心用，有什麼需要也盡管提。”

“不需要。”向小南一口回絕，“你所有的人都帶回去，合同後續的事都由馬副總對接。”

這話聽着古怪，馬前越皺了皺眉：“其他的事我都沒意見，就一點，你現在必須去醫院。”

再燒下去人都該燒傻了，顧景行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心疼成什麼樣。

“我把事情處理完，很快就去。”

向小南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一瓶藥，倒出一把，數也不數直接仰頭幹咽。

馬前越看的膽戰心驚，哪裡能放心離開，正要開口，卻聽到手機“叮”一聲響。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短短幾個字，幾乎要把屏幕盯出花來，随後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擡頭:“向……”

“我知道，你回去吧。”

墓園裡終于隻剩下六人。

趙無念纏住了周水，另一邊方知誠使了不少手段逼問，墨敬香卻雙眼緊閉，一個字都不肯吐。

周默替向小南撐着傘，慢吞吞朝前走着，同時無奈對着還在纏鬥的兩人喊：“阿水夠了，不是人家的對手就認了吧。”

向小南也啞着嗓子對方知誠道：“行了，你這樣就算問出來了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我來吧。”

“你？”

“我的記憶。那些事情，我本就是局中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