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來去匆匆,病房裡又隻剩下兩人。
齊思思聽完了全程,這會兒正翻着白眼吐槽道:“噫,還真有這種變态啊,送人指骨,還叫人什麼小朋友。小南,等你傷好了,我教你兩招,下回再碰上變态,一拳垂死他!”
向小南心不在焉地應了,目光還停留在手機頁面上,喃喃自語:“隐私洩露,這就是星圖回擊的手段嗎?”
“小南你在嘀咕什麼呢?”齊思思在病房了轉了一圈,無聊地都快長黴了,有一茬沒一茬地找話,“小南,你說趙菁茜的U盤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人人都想要,這些天動靜鬧得,難道是娛樂圈裡偷稅漏稅的名單?”
可趙菁茜一個被星圖攥在手裡的棋子,哪裡來的手段拍到這等秘密,更何況如今被曝出來的還有不少像傅雙雙之類這兩年才火起來的明星,但趙菁茜,已經是死了整整三年了。
向小南也想知道,正要開口,突然聽門外的保镖說周水正在門口,想要見她。
要說當日的那場車禍,周墨傷的最重,連心跳都停了一瞬,擔搶救回來後,第二日便醒了,恢複的速度快的驚人。
而周水的外傷雖然沒有那麼嚴重,卻撞到了頭,昏迷了好些日子,直到前兩天才剛清醒。
也正是他的醒來,才讓向小南确認了那個穿着高幫皮筒靴的男人,不是她的幻覺。
“請他進來。”
向小南一邊道,一邊起身倒了杯溫水:“周先生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周水的神色似有些猶豫,轉頭看了一眼窩在沙發裡戳消消樂的齊思思,又擡眼去看向小南。
齊思思秒懂:“是我不能聽的事?可是啊,我們小南太可愛了,我不能離開她,你明白的吧?”
怕這位冷言寡語的保镖尴尬,齊思思甚至還貼心給出建議:“要不,你回自個兒病房打電話給小南?我保證不偷聽。”
周水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車禍現場的那個男人,我似乎,看到他的臉了。”
“什麼?你那天不是說……”向小南壓下心頭的詫異,将手裡的水杯遞給他,“不着急,你慢慢說,他長什麼……唔!”
周水毫無預兆地突然暴起,用藏在指縫間地帶血針頭抵住了向小南的脖子。
玻璃水杯“砰“的一聲砸到地上。
齊思思救人不及,眼睜睜看着周水挾持向小南,一步步退到不靠窗的牆角。
聽到動靜的保镖破門而入,片刻間将兩人呈扇形圍合地密不透風。
周水卻根本沒有想要逃離的意思,他重傷未愈,此時背靠在牆上支撐着身體,手上的針頭死死壓着向小南的咽喉,冷聲道:“不想她死的話,都退遠點。”
針尖雖細,但周水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镖,還是業務能力最頂尖的那一批,别說一枚帶血的針頭,就算是徒手,也有無數殺人的手段。
向小南在他懷中,就像是一個單薄聽話又任人擺布的玩偶。
沒有人敢冒這個險。
所有保镖退後三步,齊思思站在最前面,強壓着滿腔怒意厲聲道:“傷了她,你絕對離不開這裡!”
面對鐵桶一樣的圍合之勢,周水當然知道自己逃離無望,他将手裡地針頭往下一壓,一滴鮮紅的血珠順着針尖緩緩而落。
“别傷害小南!”齊思思盯着針尖上的血迹,盡可能地緩和了語氣,“隻要你不傷害她,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談。”
“讓顧景行來。”周水評估了一下自己的體力,“半小時内,我要見到顧景……”
“顧景行不在晉城。”
竟是一直乖巧安靜的人質開口,打斷了周水的話。
向小南還是一貫的寡淡表情,看不出什麼害怕的情緒,連語氣也頗為平靜:“你想要什麼,或許可以直接和我說,不必拐個大彎找顧景行。”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向小南大概知道這個沉默寡言的保镖所圖為何。
其實也不難猜,這些日子找上門來、把她的平靜日子攪得天翻地覆的人,不都是為了同一樣東西嗎。
“那個U盤,是我,從趙菁茜的棺材裡取出來的。”
除了和顧景行交底,這還是向小南頭一回承認U盤的存在,縱然周水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此時也不由微微眯眼,等她的下文。
向小南幽幽歎了口氣:“你找顧景行要U盤,但他手上的東西,本就是我給的,而且我沒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