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那具骸骨的身份已經确認了,再多的就沒有了。”
顧景行心裡萬分不樂意讓向小南摻和進這件事,但這一趟警局非去不可,因此他隻能又對向小南仔細叮囑了兩遍,然後開車去了警局。
奇怪的是昨晚還對他持明顯懷疑态度的方警官今天突然轉變了态度,非但沒要求對兩人進行分開問話,所提的問題也不像昨天那麼尖銳。
“你們最近有沒有的罪過什麼人?”方警官一邊記錄一邊問道,“有沒有人有動機威脅恐吓你們?”
顧景行一一如實回答了,向小南歪着頭看對面牆壁上的照片,整一個走神狀态。
“好了,感謝你們的配合,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方警官合上本子站起來,“另外你的收藏品我們檢查過了,确實都是仿真材料,沒有什麼問題,都已經給你送回去了,現場也已經解封,不介意的話今天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不對勁,這事情太不對勁了。
關于從牆壁裡挖出的那一具骸骨方警官什麼都沒問,更奇怪的是僅僅過去一夜,連現場都解封了,難不成晉城的警方如此神速,這一個晚上,就把這案子破了,甚至已經抓到兇手了?
顧景行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
沒想到方警官真的點了頭:“死者的身份已經确認,她在十六年前就已經死了,先天性心髒病。”
所以這一次不是什麼殺人埋屍的刑事案件,而是有人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偷盜了死者的骸骨,并放入牆壁中。
這樣一來整個案子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怪不得今天方警官态度大變。
“對于用檸檬水在浴室鏡子上寫字一事,昨夜我們連夜排查了周圍監控,暫時還沒發現可疑人物,之後有進展會通知到你本人。”
方警官說完這話,擡了擡手,示意兩人可以離開了。
顧景行雖然心裡還有萬千疑問,但剩下的事情他自有其他手段打探,因此十分配合地站起來和方警官握手告辭。
“小南,小南,我們該走了。”顧景行叫了兩聲從一進警局就在走神的向小南,又不放心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向小南搖了搖頭,拿過外套默不作聲地跟着顧景行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時候又突然停住,轉過身來對着方警官道:“你說已經确認那個小女孩的身份了,她是誰?”
方警官原來已經收拾資料準備出勤了,聽到這話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向小南是在問那具骸骨的身份。
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況且是她發現的骸骨,因此方警官也沒瞞着,直接開口道:“那孩子叫顧小北,是心慈孤兒院的一個孤兒,在六歲的時候死于先天性心髒病,不過這已經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
沒人注意到方警官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顧景行瞳孔瞬間放大,不敢置信地楞在原地。
“顧小北。”向小南想到昨天在車上的那個夢,又低聲将這個名字念了一遍,“小北。”
“方警官,我有個想法。”顧景行突轉身提議道,“那孩子也是可憐,我想出資找個墓地将人好好安葬了,也算是積個功德。”
顧小北本身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警局本來也是打算将案子了結後将人葬在公墓,現在有錢多的顧總願意攬這個事,方警官自然也沒有不同意。
兩人各懷心思回到車上。
“顧景行。”向小南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道,“我想查一查顧小北當年的死因。”
顧景行從警察局出來後整個人臉色就難看的吓人,好在向小南看不見他的臉色,因此他還能竭力按捺住内心的巨大惶恐,強裝冷靜道:“方警官不是說她死于先天性心髒病嗎,哪裡不對嗎,為什麼還要查?”
向小南咬着唇不說話,一副很難受卻又說不出口的模樣。
往常這時候顧景行早就心軟同意了,可這一次他看着向小南的眼睛,意外堅持道:“那房子我們也不會繼續住了,至于顧小北,我們出錢将人好好安葬了,這事兒就算了結了好不好?”
“可是我昨天夢到她了。”向小南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有細細碎碎的小石頭疊壓在上面,讓她喘不上氣起來,“說不定她是有什麼冤屈,或者她是被人害死的。”
顧景行還是沒有松口。
向小南在此刻充分發揮出作為一個網文作家的想象力,大膽猜測道:“說不定她有仇不能報,又無親無故沒有可以替她報仇的人。然後因緣巧合之下她入了我的夢,唔,說不定是因為我們名字很像,又或者是因為她在我床頭和我共處一室久了,總之現在我是唯一能替她查出真相的人了。顧景行,我想幫她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