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曹秀娘點了點頭:“隻要你立馬給我滾蛋。”
葉小七立馬慫了,說:“可是,曹姐姐您也知道我身無分文,要還上這麼多筆錢,恐怕隻有以工抵債了。”
曹秀娘沒有應聲,隻是回頭沖着李玉說:“繼續。”
李玉低頭繼續算起來:“梳洗所配備勞工費十兩銀子,客棧自由活動費十兩銀子……”
葉小七嘀咕一句:“自由活動也算錢?”
李玉繼續算道:“照顧起居費一百兩銀子……”
“等等!”葉小七質疑地問:“這個是不是算重(chong,多算一遍的意思)了?”
曹秀娘目視葉小七:“你可以滾蛋。”
葉小七認命地點點頭:“你算,你繼續算。”
“傷害費,這個主要是補償給歡歡的,一百兩銀子。”李玉說着,擡頭看了看葉小七,見葉小七完全一副認了的樣子,就又繼續說下去:“欺騙感情,另外罰一百兩銀子……”
不知道李玉又算了多久,葉小七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細聽了,直到最後,見李玉還是說個不停,幹脆打斷說:“好了好了,你們給我說個總數得了。”
李玉看了一眼曹秀娘,見曹秀娘點了點頭,就說道:“一共一千三百二十四兩銀子。”
葉小七吓了一跳:“這麼多?”
曹秀娘坐得穩如泰山,問:“你認不認?”
“認又如何,不認又是如何?”
曹秀娘從懷裡取出一張紙說:“認的話,就在上面簽字畫押。不認的話,”她用下巴沖客棧外邊的方向點了點:“立馬滾蛋。”
葉小七使勁閉了閉眼說:“曹姐姐,這些錢我都認,可是我身上着實沒有這些。”
“你認了就行。”曹秀娘命人擡過一張桌子,取來筆墨紙硯,鋪開一張白紙,在紙上寫下:“今欠盼君歸客棧一千三百二十四兩銀子,擇日還清。”
葉小七上前一看,見曹秀娘的自己俊逸飄灑,比書法名家也不遑多讓,不禁自慚形穢起來,說道:“我這破爛溜丢的字,隻怕是污了這張白紙,也壞了您的筆迹。”
曹秀娘沒有作聲,隻是靜止着把筆遞給葉小七的動作。
葉小七接過這支筆來,看了一眼,見筆杆筆毛都很是毛糙。曹秀娘能用這樣一支劣質的筆寫出這麼漂亮的字,如果把好的筆送給她,還不知道能寫出什麼樣的來呢!葉小七默默想着,擡手在右下角歪歪扭扭地寫上“葉小七”三個字,寫完之後,實在是覺得慘不忍睹,連忙把紙折起來遞過去。
曹秀娘看了看,沒有嫌棄葉小七的字,而是點了點頭說:“你果然是會寫字的。”
葉小七手一抖,毛筆掉落在地,墨點被抖落幾滴,散碎在她的衣服上和草地裡,輕輕地暈染開一塊。葉小七看着曹秀娘說:“你又在試探我?”
曹秀娘瞥了葉小七一眼,沒有說話,眼神示意李玉把筆收回來。
葉小七苦笑一聲,知道此時的自己不配問曹秀娘話。畢竟自己在她面前裝傻充楞了那麼久,她還不能調查試探一下了?不過話說回來,這曹秀娘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又順勢把賬給算了下,結果最主要的目的還隐藏在其中,有這麼一份心機,要說她不是這個高人葉小七都不信了!
隻要曹秀娘是這個高人,那她就有危險。所以,必須抓到那個耿虎,葉小七才能放心。
“帶她去房間吧?”曹秀娘沖着李玉揮了揮手。
葉小七差點喜極而泣:“曹姐姐這是……把我留下了?”
曹秀娘轉身就走,沒有回應她。李玉歎着氣走過來說:“老闆娘給您安排的是最上等的那間客房,一晚上一百兩銀子。”
葉小七說:“那還不是說明曹姐姐願意收留我了?她怕我還了欠債跑了,所以就拼命地讓我欠她的錢。我又沒有錢,就隻能以工抵債,這樣不就能長長久久地留下來了?”
李玉用同情的目光注視着葉小七:“老闆娘的意思是讓你知難而退,最好立馬滾蛋。讓你住在客棧裡而不是和姑娘們住一起,就是告訴你,你不是我們自己人。至于欠債……隻要我們老闆娘想要,她有的是辦法,你信不信?”
葉小七沮喪地問:“我能住一間便宜點的房間不?”
李玉說:“老闆娘說,如果你要是這麼問的話,就說其他房間都已經住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