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楠點點頭,他問文森:“那個雕像是什麼樣的?”
文森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沒有眼睛,然後,裡面好像是空的……像是個老頭。”
文森越回想越覺得可怕,莫名覺得那個雕像和這個家裡的老伯幾分相似。
宋文意轉頭在院子轉了一圈,很快發現了疑點,“你們發沒發現,剛才那個老頭沒了?人去哪了?不會就是他放的火吧?”
白學楠下意識覺得不是。葉麟也搜索了一圈宅子中央,他們突然發現,門口的人皮燈籠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外面的大門被打開,那個老伯住的房間變得一片狼藉。
文森檢查了一下房間裡面,沒有發現屍體。但是,床的地方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如果人沒死,恐怕也要吓得死。
空氣中似乎散發着一股焦香的味道,用宋文意的話來形容,像是去了烤肉店。文森隐約覺得不對,等他走到院子中央的時候,發現院子中央躺着一具已經被燒焦了的屍體。
屍體呈躺平狀,明顯已經燒焦,皮膚完全失去水分,好像一棵枯萎的幹柴。
宋文意滿臉驚訝地過去查看,但是認不出是誰,文森仔細檢查了一遍,從身高和特征來看,他猜測,這應該是老伯的屍體。
文森還是有點不可置信道:“沒想到老伯最後死了……”
白學楠蹲在地上,警惕地發現,“他的屍體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白學楠不想看老伯的臉,忍着不适從老伯的嘴裡拿出了一個銀色的球。
球上沒有沾上任何粉末,說明是死前吞下去的。宋文意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球好像是銅做的,而且,看起來像個鈴铛……裡面還帶着一個金屬片……
宋文意本來想搖搖這個鈴铛,被文森阻止了。
文森:“搖了可能會有什麼東西出來,暫時不要動。”
宋文意點點頭,把鈴铛封起來。
文森面露疑惑:“為什麼死之前要在嘴裡塞一個鈴铛……”
葉麟看着老伯的屍體,皺緊了眉頭。
白學楠忽然想起,之前在村子聽過類似鈴铛的聲音,他從葉麟手裡接過那個鈴铛,在空中搖了一下,果然,這個聲音非常清脆空靈,就好像……馬上要有什麼從裡面出來一樣。
葉麟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白學楠轉頭問葉麟,“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葉麟把老伯的屍體翻過來,背後竟然有一道巨大的傷口。這傷口好像是用什麼利器劃傷的,但是,利器的痕迹有五道,看起來……就像是女人的手指甲。
文森臉色發白,“……”
宋文意也沒好到哪去,“……”
白學楠從傷口的地方發現了一絲指甲的碎屑,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宋文意看着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問道,“這是什麼?”
文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應該是他真正的死因。”
文森作出簡單的推測:“這個老伯可能是半夜睡覺的時候被襲擊了,兇手應該是一個指甲很長的女人,他嘴裡的鈴铛可能是防止發出聲音放進去的,等殺死老伯之後,兇手選擇用放火掩蓋痕迹,然後毀屍滅迹。”
葉麟沒有說話,白學楠靜靜思索,覺得文森的推理哪裡有些奇怪。比如,如果真的有兇手為什麼會沒有腳印和其他人入侵過的痕迹。又比如,為什麼剛好是挑準老伯,而不是他們幾個,殺人的條件到底是什麼……一切都沒辦法定論。
宋文意看了看已經點着的屋子,“不管怎麼說,先從這出去,等會兒連院子都要燒着了,我們恐怕都要變燒雞了。”
白學楠帶着老伯的屍體,找了個地方埋了,順便插了三炷香,默默祭拜。
文森看着門口已經熄滅的人皮燈籠,"這個應該是保護這個宅邸的道具,現在燈籠不亮了,我們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宋文意:“那我們去哪?”
白學楠冷靜道:“去那邊的戲台。”
宋文意非常、非常不情願地跟着白學楠,慢慢地向前走。他的表情好像一匹已經被壓榨幹淨的年邁老驢,不僅不想幹活,而且非常想死,是真的的那種。
宋文意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了,腳步像是一個已經廢掉的磨盤一樣沉重,“我說小白,能不能不走了,我真的真的走不動了。”
白學楠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走不動也得走,今晚如果不去,可能明天就有新的變故了,我們必須今天把那個戲台調查清楚,說不定線索就在那裡。”
宋文意委屈巴巴:“那明天不行嗎?為什麼非要今天?我今天已經走不動了,不,我的精神(san)值已經到極限了,真的幹不動了!!!”
白學楠慢慢回頭,用警告的眼神看了宋文意一眼。宋文意被那種‘再不走就殺了你’的眼神傷害,腳步不得不,
宋文意:“行,行,我走行吧!”
文森冷眼旁觀,冷嘲熱諷道:“剛才就說你不要開口,我的意見也是趁現在趕快去調查,如果拖到明晚說不定還會有新的事情。所以不如趕快今晚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