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筆畫的線條很簡陋，看起來已經模糊了很久，但隐約能看出來内容。

宋文意湊過去，仔細地把每一幅畫都看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文森看宋文意的模樣也不明白了，“你不是考古學專家嗎，為什麼看個壁畫要這麼苦大仇深？”

宋文意仔細地看着牆壁，“不是，你不懂，這些壁畫，它好像不是這個年代的東西……”這些壁畫大多都用了一些非常簡單的線條勾勒，黑色的線條占滿了主體，而且，這些線條都是用一種非常特殊的顔料做成的，可以肯定，這種古老的技術不是現代人能複刻的……

文森問道：“那是哪個年代的？昭和？江戶？還是平安……”但是他感覺這些壁畫并不像是日本的東西。他之前也研究過一些國外的建築，裡面包括有日本的繪畫，很明顯，這些畫的風格并不是日本的……

宋文意炸毛道：“文學究，你是不是故意找茬？這些壁畫哪個時期都不是！我感覺這些壁畫像是史前文明的！你懂嗎？史前文明！中華上下五千年，這東西起碼要在公元前一萬年之前，比最早發現的文明還要早！”

文森被宋文意說的懵13了，白學楠跟着宋文意走過去，把手指放在壁畫的線條上。

文森也跟着走了過去，他表情嚴肅地看着宋文意，意思是不要讓他再說廢話，“這些壁畫是什麼意思？”

宋文意：“我也看不出意思，但是好像大概講的是一些寓言和神話故事……大概說的意思就是：這個世界就不是真實的，這裡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所有我們看到的一切也都是幻象……”

文森點點頭，“他說的倒是也挺正确的。這裡的确是幻象，畢竟我們還在‘裡世界’裡。”

宋文意剛剛醞釀好的情緒全都被文森弄沒了，于是氣沖沖地對着文森發火，“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整個世界都不是真實的！也包括我們所在的現實世界，現在明白了嗎？”

文森點頭，“明白了啊，不就是整個世界嗎。”

宋文意的表情尴尬無比，“……我還給你整個太陽呢。要不然給你整個黑洞，那玩意好，沒有能源消耗，還能吸收負能量，最後連屍體分解都不用了，完全無痕處理你的人生痕迹。”

文森：“……”

文森：“好吧，那你說的現實世界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些寓言說現實世界都是虛拟的？”

宋文意：“你看這幅畫，這裡朝拜的部分，這些人們都在向一個神跪拜，神的手裡拿着一根形狀的手杖，但是，下一個畫面，神就消失了，畫面變成了一個城邦，許多人在這裡生活，勞作，但是卻沒有神社了。”

文森：“怎麼說？”

宋文意：“說明神的信仰消失了……這裡明明是在講寓言故事，如果這是一個神明崇拜的寓言，但是神卻消失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文森點頭：“的确挺奇怪的。”

宋文意指了指下一幅，“這副壁畫，這裡的城邦逐漸沒落，人們沒能抵禦住曆史的車輪，興衰演變，神再次出現了。”

文森仔細看了一遍壁畫，沒有看到神的影子，“你是在哪看到有‘神’的，我怎麼沒看見？”

宋文意指着角落一個非常小的地方：“在這！”

連文森也表示奇怪：“怎麼會這麼小？一般涉及宗教的壁畫都會盡可能把神畫最顯眼的位置，用巨大的面積描繪，這個壁畫怎麼回事？”

宋文意：“所以我說這裡才是重點！正因為這幾幅壁畫沒有把神作為描繪的主題對象，所以才奇怪……”宋文意指着最後一幅壁畫，白學楠也把目光移到最後一幅壁畫上。

這副壁畫的内容描述的是一片廢墟。神明站在廢墟的中央，他看着面前已經全部死去的人們，把手裡的權杖揮舞到半空。

然後，無數的煙塵和霧氣把畫面覆蓋，等下一個畫面出現的時候，那些原本的子民再次出現了。

文森托起下巴，看着壁畫正中央的地方：“是神把他的子民複活了嗎？”

宋文意搖頭，露出深思的表情：“我覺得不是……你看這裡，如果是複活人們那廢墟不應該跟着一起複原，你看這個畫面的角落，原本已經風化的建築再次變回的了原貌。我猜測這個神是可以掌控時間的，他把世界調回了原來的樣子，讓他的子民重新在這個城邦裡生活。”

文森疑問：“那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呢？”

宋文意果然對文森這種工科腦無語到了。“好吧跟你說了半天相當于白說！算我剛才白費口舌！啊啊啊啊，突然好生氣，像是之前做的研究成果全都被倒黴學生丢了一樣難受！！！你成功讓我再次emo了！我下次要好好讓你也體驗一次！”文森：“大可不必……”

好在白學楠又解釋了一遍：“這幾幅壁畫的内容大概就是說整個世界就是一個循環。他可以随意改變現有的時間。”

文森又問：“那是從哪裡看出一切都是幻象的呢？”

宋文意：“因為這整個壁畫都是以一個夢境的形式講述的，所有畫面都是這個神做的一個夢，之前印度神話也有類似的情節，神明每做一次夢就是一個世界……”所以一切都虛幻的，世界不是真實的。

宋文意感覺自己說了半天，什麼都沒解釋明白，剛想準備語言，就發現白學楠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