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楠:“為什麼這裡會用到人油?我們剛來的時候應該還沒有。”
白學楠看到旅館張貼的日期,現在應該是1966年6月10日,也就是在花火大會之前。
一股淡淡的香氣從空氣中傳來,這個香氣和他們第一次進溫泉旅館時候聞到的味道一樣。
白學楠:“我們進去看看。”
味道是從一個巨大的香爐裡傳來的。香爐足足有兩個人高,通體發黑,看不到裡面。
文森找來一個梯子,把白學楠扶上去,“你去裡面看看。”
白學楠爬上梯子,他向那個黑色的香爐探進頭去,被一副恐怖的景象。
文森把嘔吐的白學楠從梯子付下來,連連道歉,“怎麼了?”
白學楠蹲在角落劇烈嘔吐,臉色發白,“裡面是……人。被燒幹的人。”
雖然在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的,但是他還是沒想到這副畫面會這麼可怕。
無數的人的肢體堆疊在一起,黢黑的已經辨不出形狀。燒幹的殘肢和黑色油脂融化在一起,幾乎是人間煉獄。
文森給白學楠遞過去紙巾,“怎麼樣,還好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白學楠努力把剛才看到的場景忘記,“嗯,好多了。”
文森自怨自艾道:“早知道剛才我去上面看了,我怎麼腦子突然不轉了。”
文森又遞給白學楠一瓶水,白學楠喝了半瓶,把口腔沖洗幹淨,感覺好多了,“不是你的問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沒想到人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文森:“先不要想這些了。既然這些香爐是在‘煉人’,那總應該有目的才對。不惜費力來搞來這麼多屍體,也肯定會有别的線索。”
白學楠點點頭,“你說得對。”白學楠繞到香爐背後,看到有一個黑色的類似瓶口的東西。瓶口下面放着一個白瓷做成的瓶子。瓶子口敞開着,白學楠把瓶子撿起來,不自覺地望進了瓶口。
一道黑色的煙從瓶子裡鑽出來,好在文森反應快,迅速将白學楠手裡的瓶子踢了出去。瓶子‘啪’地一聲落在地上,變成了碎片。
文森看向白學楠:“你沒事吧?”
白學楠好像被剛才那道黑色的煙熏到了眼睛,文森把水澆到白學楠眼睛上,但是白學楠指着文森身後的地方,“我好像看到了……你身後有東西。”
文森也被吓懵了,他回頭看向身後,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喂,不會是剛才碎片崩眼睛裡,或者産生幻覺了吧?”
白學楠指着文森身後的地方,他說,“那個黑色的香爐上,明明有着無數張人的臉。”
文森回頭看,那裡的香爐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但是白學楠現在的狀态明顯不太對勁,文森迅速把瓶子碎片踢到一邊,“走吧,這裡不宜久留。不要在這呆着了。”
白學楠緩了一會兒,感覺頭沒那麼暈了。文森一路把白學楠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都設想了一遍,但是現在又怕萬一有什麼東西附身到白學楠身上,他再刺激到白學楠,于是一直沒有說話。
白學楠揉了揉額頭,感覺到涼風吹到了腦仁裡面,“我好像好一些了。”
文森語氣緊張:“我剛才都怕了,好怕你被什麼女鬼把魂兒勾走……”
白學楠回憶起剛才的畫面:“我剛才好像看到了那個黑色香爐裡的東西。”
文森:“剛才聽你說了,是好多人臉……是從那個黑色爐子裡面出來的嗎?”
白學楠神情有點恍惚:“對,每個人的臉上都在流血,感覺是血淚……”
文森:“從考古學的角度來說,這樣的火祭人祀是起碼是商代之前的,但是我覺得這個應該是什麼别的宗教儀式。從第一次進到那個溫泉旅館就感覺到了,那個神社不是正規的神社。”
白學楠:“宗教儀式?”
文森:“有些宗教儀式會用到這些,即是是現代,也有很多恐怖的宗教存在。但是他們從哪搞來這麼多屍體的……如果是活人,那就更恐怖了。”
白學楠托起下巴,似乎想到了什麼。
白學楠:“我們去那個神社裡看看吧。”
白學楠和文森走到了溫泉旅館的神社附近。那裡被一團黑色的煙霧籠罩,本來就不怎麼明亮的地方顯得更加昏暗。
文森:“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嗎?”
“沒有。”白學楠搖頭,但是白學楠感覺現在的自己好像有點奇怪。他不停在揉眼睛,讓文森感覺很奇怪。
等白學楠把手挪開的時候,文森明顯看到了白學楠手指下面的樣子。
白學楠的一隻瞳孔變成了白色。
文森的臉色一下子變青了:“……你那隻眼睛還能看見嗎?”
白學楠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直到他在水裡看到自己眼睛的模樣。他的一隻眼睛的瞳孔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白色,和背後的眼白融為了一體,宛若一隻……鬼。
白學楠退後幾步,捂着自己的眼睛。他很快冷靜下來,然後用一隻手擋住右眼,确認自己的左眼是不是還能看到。
文森擔心地問,“怎麼樣,那隻眼睛有什麼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