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意:“所以說,他是故意混在裡面的?到底有什麼目的?”
文森謹慎道:“不知道。但是我們要小心。”
文森注意到白學楠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可能是發現了什麼,問道:“你是發現什麼了嗎?”
白學楠沉寂了一會,默默說道:“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疤。”
宋文意疑惑道:“疤怎麼了?”
文森也回憶了起來,“他剛才穿的滑雪服能把脖子蓋住,但是因為太熱向拉了一下衣服,我也看到了,那裡似乎有一道褐色的痕迹……”
宋文意又說道:“說不定是紋身?現在很多人不喜歡在脖子手腕上紋東西當裝飾嗎?”
白學楠卻肯定地搖了搖頭,“那個是絞刑的疤。剛剛絞刑死過的人會在脖子上産生一圈不規則的血痕,位置是從下颚一直到耳後,因為身體是向下垂墜壓迫氣管死亡的,所以痕迹會随着時間逐漸加深。”
白學楠:“從剛才那個發紫已經到青色顔色來看,至少已經死亡48小時以上了。”
文森:“……”
宋文意:“……???”
鹿其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他看了剛才那群人來的方向,聞了聞空氣,淡淡說道,“他身上有股死人的味道。”
文森長吸一口氣,冷靜地說:“死人或者不是死人這個我們暫時沒辦法确定。但這種世界的确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之前死去的人突然複活了之類的,現在總之我們要小心,不要和那行人做過多的接觸。我們現在分成兩組,每組兩人,必須一起行動,一旦有事,我們就在初始的地點集合,你們都還記得吧?”
其他人點頭,白學楠的表情沒有緩和,似乎還在思考什麼。宋文意拉着白學楠到一個角落,偷偷問道,“你是不是還發現了什麼别的,沒有直接說?”
白學楠默默說道:“那個男人,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不是他的樣貌,而是他身上的那股氣質,讓白學楠非常熟悉。那種不可一世卻又孤獨冷漠,對着世間有着一點點玩味的感覺,讓人非常反胃。
白學楠讨厭這樣的人。
宋文意忍住質問白學楠‘你又去哪見哪個野男人’的沖動,壓下火氣,“你怎麼看出來的?”
白學楠緩了一會說道:“那個人說話的語氣很像我之前遇到的一個人……但是,想不起來了。”他不想對這樣的人付出太多,甚至不想浪費記憶去存儲。
宋文意無奈道:“好吧,如果有什麼新的線索随時通知我。但是如果他要對你出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宋文意和文森準備先回房間一趟,去看他們的房間有沒有被人動過,以防萬一。白學楠和鹿其另分一路,去調查雪山的線索。
鹿其剛才開始就沒怎麼說話,白學楠以為他發現了什麼,“你剛才說的那個人身上有‘死人的味道’是什麼意思?”
鹿其淡淡回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身上有血和一股屍體腐臭的味道。”
白學楠托起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如果假定這個人是個‘活人’,那麼他身上的味道就應該是‘蹭’到了别人身上的什麼。如果假定這個人沒有‘活着’,那這個味道就是他自己身上的。”
鹿其點點頭,他忽然摸了摸白學楠的頭,似乎在說:分析的不錯。
白學楠莫名其妙沒覺得讨厭,反而覺得有點舒服……
鹿其說道:“我們去樓下看看那個前台怎麼說。”
因為旅遊手冊上寫了,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找他們詢問,所以白學楠打算給他們打一個電話。
白學楠找到走廊裡的一部老式電話機,撥通了前台的号碼。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音,慢慢地傳來了人聲。一個女人在電話那邊用非常溫柔的語氣詢問,“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女人的聲音像是溫溫的,就像在耳邊對白學楠呢喃。
鹿其盯着地上的電話線,沿着牆的方向看過去。他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情,這條電話線根本沒有連接,而是斷的!
白學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鹿其迅速把白學楠的電話打掉。黑色的話筒掉在地上,
一個女人的頭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從話筒裡鑽了出來,女人穿着一身鮮豔的和服,嘴裡還不停地說着,“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鹿其把旁邊的滅火器拿起來,重重地砸在女人的頭上,拉着白學楠迅速從走廊裡跑出去,那個女人的身體變成一坨黑色的糊狀,整個人像是一灘燒焦的肉,一邊散發着一股特殊的香氣,向着白學楠他們追過來。
白學楠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一時慌了神。鹿其看他意識跟不上大腦,幹脆把人抱起來跑,到了一個轉角的時候,鹿其指着一個櫃子,
鹿其指着樓梯下面一個半人高的櫃子:“躲進去。”
還沒等白學楠說話,他被鹿其強行塞進櫃子,白學楠把櫃門擋住,質問鹿其,“那你怎麼辦?”
鹿其看了一眼身後,女人的下半身還在話筒裡,現在整個人隻能靠一雙手向前爬行,她現在的速度還比較慢,而且似乎有點看不到外面,隻能聽聲音來辨别方位。
鹿其小聲說道,“那個女人好像是用聲音來辨别方位的,你躲在裡面千萬不要出聲。她剛才已經聽到你的聲音了,可能會認出來。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就千萬不要從這裡出去。”
白學楠捂住嘴巴,緊接着,櫃門似乎被什麼東西鎖住了。
接着,一個非常溫柔的聲音從櫃門邊上傳來,“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那個聲音仿佛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甚至沿着櫃門鑽了進來,吹到了白學楠的耳邊。
“……”白學楠吓得屏住了呼吸,就在他以為櫃門要被打開的時候,另一個聲音打破了甯靜。
那女鬼聽不到聲音後,沿着相反的方向走了。白學楠在櫃子裡一直等着,等着,等了不知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