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頭已經被啃得面目全非，所有居民的臉色都變了，不少人都把隔夜飯吐了出來。
怪不得剛才有股惡臭從籠子裡面散發出來，原來就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白學楠忍住惡心的感覺，努力辨認籠子裡的臉。
幾個從剛才就戰戰兢兢的小年輕大喊，
“殺人了，有人殺人！又發現屍體了！肯定是鬼幹的！我從剛才就看到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我們身後飄，肯定是鬼來索命了！快跑啊！”
見到屍體，大家的冷靜全都沒了，開始瘋狂亂跑。
慌亂之中，白學楠拉住小蝶的手，把她護在身後，防止被人群踢倒。
楊卿雖然也被吓得不輕，但好在還算冷靜。
“這裡怎麼會有人頭……屍體隻有一部分，說明大概率是抛屍現場，不是案發現場，得沿着線索找兇器和兇手……”
白學楠擡頭，看到屍體頭上的一道裂痕。
這道裂痕突兀地橫在人臉中間，深度已經到了鼻翼後的位置，把整張臉分成兩部分。
白學楠笃定說，“這是趙強的頭。”
佐證不止一處，趙強留着胡子，屍體下巴的地方沒被完全啃幹淨，有少部分完整的皮肉保留來。而且，斷口處和之前的一模一樣，是用鋒利的武器快速切掉的，要是普通人第一次用工具，不可能切得這麼整齊。
“……”
楊卿咳咳兩聲，把籠子拎到了安全的地方。
白學楠看了看手機，從楊卿出現到現在為止，已經過了足足十分鐘了。
果然，很快楊卿就表現出想要回去的欲望。
他擡頭看了看天，對白學楠他們打了個招呼，先回家去了。
白學楠沒有攔他，他低頭看了計時，正好十分鐘止。
回頭的時候，葉麟已經把籠子裡的整個人頭都拿出來了。
那些老鼠見到葉麟就像見了鬼一樣，害怕地躲到一旁，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他，整隻鼠小小地縮成一團。
葉麟把東西拿出來，丢到外面，狠狠擦了擦手。
人頭散發着一股惡臭，白學楠蹲下查看，發現了上面沾着一層白色的絲絨狀物體。
白色的絲絨物體仿佛呼吸一樣，上下地一起一伏。白學楠拿起手電筒，照在手電筒上面。那些絲絨物體像是害怕一樣，微微抖了幾下，縮了回去。
他再次用細木棍觸碰一下，那白絲也縮了回去。
緊接着，人頭下面深處無數隻腳，沿着下水道跑了。
白學楠的臉色有點發白。小蝶則忍着巨大的反胃感沒吐出來。
剛才，他看到了屍體的耳朵裡伸出了什麼東西。那東西像是樹枝一樣從眼睛裡伸出來，又紮進皮肉裡，嵌入了整張臉。
接着，那顆頭像一顆被捏爆的西紅柿一樣突然爆開，紅色的血漿濺出一地，惡臭的味道瞬間蔓延遍小區。
“嘔……”
白學楠沒忍住，吐了出來。
小蝶擔心：“沒事吧？”
白學楠揉了揉太陽穴，喝了口水，“沒事。”
白學楠去了之前趙強死的地方，那裡果然少了一顆人頭。
剛才被弄成碎塊的屍體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弄得面目全非，好像被某種野獸啃食過，上面還留着巨大的牙印。
“……”
白學楠突然感覺到毛骨悚然。
“這裡，有東西。”
他感覺好像有什麼在背後盯着他，那股視線死死的。
緊接着，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就消失了。他身後隻有小蝶和葉麟。
葉麟用一個布袋把剛才那顆頭拿了過來，對着白學楠丢了過去。
白學楠險些又吐出來。
葉麟雲淡風輕說，“這東西已經沒危險了，拿着有用。”
就算白學楠适應能力強，但拿這種東西，果然還是邁不過那道坎。
小蝶卻主動站出來，對着白學楠伸出細細的胳膊，“要是哥哥害怕，就交給小蝶拿吧……小蝶不怕，小蝶已經變得勇敢了。”
白學楠把包着人頭的包袱接過來。
他柔聲說，“小蝶答應過哥哥，要再見她一面對不對？”
白學楠輕輕地摸了摸小蝶的頭，“所以危險的東西就交給哥哥，好不好？”
小蝶點點頭，擦了擦有點潤濕的眼角。
忽然，一陣詭異的聲響傳來，白學楠轉過頭，用輕微的聲音問葉麟，“小區裡是不是有東西？”
葉麟看着空曠的黑夜，對着白學楠的方向，比了個“噓”手勢。
水池那邊，開始傳出一股奇怪的聲響。
這聲音就像是某種肉塊被絞碎，然後順着管道一樣運送進去，發出咕吱咕吱的聲響。
一股劇烈的惡臭沿着小區蔓延開來。
“……”
白學楠的惡心感再次從胃裡湧出來。
接着，那個聲音好像意識到什麼一樣，突然停止了動作。
那個影子突然對着單元樓的方向沖了過去！
人的速度根本趕不上那東西。白學楠抱着那個惡心的人頭，用最快的速度往單元樓方向跑。
葉麟先一步進了小區，那東西沿着牆面的管道爬上了單元樓，黑漆漆的身體攀附在牆面，把牆上的塗層都腐蝕出一道道裂痕。
越接近，白學楠越能聞到一股巨大的惡臭。
葉麟把一隻口罩丢給白學楠，
白學楠把口罩帶子收緊，遞給了小蝶。
“你在樓下等着，這裡太危險，不要上來。”
小蝶點點頭。
那東西挑準了開燈的住戶，柔軟的身體融化一樣，從空調外機裡鑽進去，然後消失了。
“……”
接着，屋子裡的燈瞬間熄滅，整個單元樓裡傳出巨大的叫聲，像是要把整個小區都震掉。
“不好！”
白學楠飛速奔到樓上，敲那家的住戶門，根本沒人回應。
他用力砸門，沒人回應。葉麟卻死死捂住白學楠的嘴，叫他不要發出聲響。
剛才它能從空調外機進去，就證明那東西能穿門！所以，現在面前這道門跟擺設沒有任何區别，隻要它出來，他們就會全死光！
葉麟緩緩拖着人，向着同層的另一個住戶旁邊走去。
剛才，因為小區電閘跳了，不少住戶都提前關燈，防止自家電器被突然放開的電流損壞，也變向保護了自己。
那東西有趨光性，所以會第一時間攻擊有黑暗的地方。如果現在有住戶關了燈，那就立馬會成為攻擊目标！
白學楠突然想到，他出門之前，他家關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