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的唇很薄,是一抹淡淡的粉,像春日裡某種甜蜜的信号。
初綻着,蠱動着。
仿佛遭受任何對待,都能予以無限的包容。
印澄垂眸,單手扶着桌面,向宋嶼探身。
浪漫的音樂絲絲縷縷落下,織成張細密而不可見的蛛網,将他們攏在一處。
黏膩,卻輕輕一掙便可擺脫。
餐叉送入宋嶼口中,抽出時,印澄聽到了聲清晰的齒碰。
“Delicious。”宋嶼品味着,視線一刻未從他身上移開。
印澄笑笑,舌尖躁動,重新叉起塊汁水豐盈的肉,在宋嶼的注視下吃掉。
唇齒相碰,亦是聲清響。
宋嶼淺笑,手指無意識地摸索到領口,解開了最上方的那顆紐。
* * *
餐畢,印澄去結賬才發現單已被簽過。
“嶼哥,我是想感謝您推薦我進組……”印澄沒花出去錢,有種計劃混亂的無措。
“下次吧,”宋嶼浏覽着剛打開的手機,随意道,“下次你請。”
印澄沒再争辯,被宋嶼帶上車,一起回到泰陽羅酒店。
“明天見。”臨進門時,印澄跟宋嶼告别。
“嗯,明天見。”宋嶼晃了晃手中的房卡,微笑回應。
1833與1822的門相繼關閉,印澄換掉鞋,簡單收拾過後,慢騰騰地脫下衣服,走進浴室。
鏡子裡的他有幾分陌生,大抵是多了兩枚簡約耳釘的緣故。
他側頭端詳,耳垂上的銀釘藏匿于發絲間,帶着熠熠的光,不甚顯眼,卻讓他原本恬靜的氣質多了些叛逆。
還有點……性感?
印澄被腦海中突然冒出的這個詞逗笑,他撓撓頭,發現耳垂的顔色很紅。
奇怪,晚餐他沒飲酒,也沒吃什麼刺激性食物,傷口不該發腫才對。
待會兒再上點藥吧。
他戴好吳鴻陽準備的耳套,擰開噴頭,任溫熱的水自頭頂傾瀉。
宋嶼說,下次。
他們還會有一次。
水霧彌漫,充斥着印澄的口鼻,逐漸溢漫,占據整個淋浴間。
……
洗完澡,印澄正巧接到楊導來電,定好明天上午跟武術指導見面。
挂斷電話,他用棉簽沾着醫用酒精,小心翼翼地擦拭耳垂。
盡管動作輕,卻仍是覺得刺痛。
但願這傷口能快點好。
眼看時間尚早,印澄決定再琢磨會兒劇本。
單論進度,他已細讀過全本了,不過圍讀會上新學到的内容,還需多費點功夫消化。
況且,明天很重要,有他跟宋嶼的第一場激情戲。
他得好好準備。
印澄閉目冥想了會兒,收斂心神,剛打算進入專注狀态,忽然接到經紀人李魚的多條信息。
吸金帥錦鯉:【靠!你們這進度可以啊!】
吸金帥錦鯉:【我這一層辦公區都在嗷嗷叫!】
吸金帥錦鯉:【快看熱搜!快快!!】
印澄滿頭問号,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微博。
宋嶼欲
宋嶼眼神
宋嶼印澄晚餐
雅榭西餐
熱搜榜上的詞條大多是他跟宋嶼吃飯的事,連餐廳名都有。
印澄感慨。
不虧是頂流啊,這影響力。
不虧是狗仔啊,這行動力。
其他倒還好說,就是前兩條怪怪的。
他點進去,找到了讓小女巫們瘋狂尖叫的照片。
當時他們剛吃完飯,印澄正在彎腰上車,旁邊站着單手撐車的宋嶼。
宋嶼并未低頭,可那視線卻分明是低垂的,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緊緊追随他的身影。
仿佛某種高段位的獸,在寂靜盯視着領地内的獵物。
印澄驟然推遠手機,靠着椅背,呼吸急促。
他穩了穩神,努力不讓自己想太多,鼓起勇氣,再度去看那張照片。
有過心理準備,印澄的接受度稍稍加強。
喜歡宋嶼多年,哪怕是演戲的時候,他都沒見過對方露出這種目光。
廣場可預見地沸騰着,各式尖叫和YY瘋狂刷新,看得人眼花。
“啊啊啊!好色氣啊!宋嶼!你是不是想把弟弟拆吃入腹!”
“這眼神太有侵略性了!不行,我看得腿軟[膜拜][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