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改天再碰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時初霁現在絕對已經死了千百次。
她沒得選擇,隻能憋屈地答應。
時初霁如她所願松了手。
溫言歡腳腕一松,趕緊往後蹦了幾步,退到離時初霁好幾米遠的地方,滿臉都寫着“提防”二字。
時初霁第一次覺得家裡房間太大了,明明在同一個房間内,卻又好像相隔千裡。
她擡眸看着離她遠遠的人,先将話題扯開:“你沒有武學基礎,不要老是用腳踢人。”
溫言歡兇巴巴地回道:“要你管啊!”
時初霁深吸一口氣,好似在壓住憤怒,她問道,“打架的時候,要是有人像我這樣抓住你的腳腕,你能保證你不摔嗎?”
溫言歡撇開臉,不看時初霁,臉上寫滿了“别扭”二字。
時初霁瞥着她,随手将房間門關了。
溫言歡瞪着眼,氣呼呼道:“你關門幹嘛?你又想做什麼”
時初霁拉過凳子,氣定神閑地坐在門口,幽幽道:“那天,是我誤會你了。”
“你誤會我什麼?”溫言歡提防着時初霁,小心翼翼地坐在床尾。
時初霁坐着,她也要坐着,站着跟被訓話一樣,那像什麼樣子!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時初霁輕輕呼出一口氣,語氣裡似有感慨,又好似是歉意,說道:“那天,畢竟是你撩撥我在先,我以為你是在欲擒故縱……可能是有點失分寸。”
“哪裡欲擒故縱了?那天我明明一直說我不行、我不要!”溫言歡氣得咬牙切齒,她心裡跟明鏡似的,“你少裝了,你就是想跟我做,假裝誤會了我的意思,但實際上,你知道我不願意!!!”
“不用狡辯!你一共吻我四次,每一次都是你主動的、是你強吻我占我便宜!這說明你居心不良!”
時初霁認真聽她說完後,才若有所思地點頭,她反問道:“被我占了便宜...你是覺得虧了?”
“不然?”
“那好。”時初霁很爽快,“你可以吻回來。”
溫言歡:“……”
她瞪着眼,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時初霁微觑着她,略略諷刺道:“我吻你,你都回應我了,除了上次。所以,我以為,你是心甘情願的。”
說着,她改了語氣,歉意地說道:“這兩天,我回憶了一下,那天在辦公室,你沒有回應我,想來那天你是不願意的。”
“不止是那天,我從始至終都是不願意的!”溫言歡漲紅了臉,氣急敗壞道,“我回應你,那是因為親都親了,你又不肯放開,那我不親回去,不虧死了!”
時初霁莫名覺得好笑:“既然你都吻回來了,那你虧什麼?”
溫言歡:“……”
好像是這個理,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管了——
“反正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你做的。”溫言歡憤憤道,“你既然說之前是誤會,那我現在明明白白告訴你,老娘不喜歡你,不會跟你做!”
時初霁深深看她一眼,一點也不害臊,冷着聲音問道:“不跟我做,那你跟什麼人做?”
“……”
實在忍不了了,溫言歡直接爆粗口:“我踏馬都說了我不行、性冷淡,還做做做,你腦殘啊!”
時初霁眸光微冷,剜了眼溫言歡,寒聲道:“我确實是腦殘。”
她要不是腦殘,怎麼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她起身,準備離開,剛剛也算解釋道歉了——
溫言歡卻不讓,開口将人喊住:“我要解約,你把合同作廢,咱倆好聚好散吧。”
她用兇悍的語氣說着,其實心裡還是有點慫,外強中幹罷了。
“你要不肯解約,我就往死裡折騰你!”溫言歡兇巴巴地補充,“你也别想告我違約,我有的是辦法在不違反合約的前提下整你。”
“不信你就試試!”
時初霁嘴角微微勾起,剛踏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她不緊不慢地朝面前人走去,皮笑肉不笑道:“要解約可以,10倍違約金,我可以給你抹個零湊個整,賠我一個億就可以了。”
溫言歡:“……”
一個億......那麼多個零,她哪裡賠得起?
時初霁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悠悠笑道:“賠不起,那就好好......折騰我。”
“我很期待。”挑釁的語氣。
溫言歡氣得心梗。
時初霁身形高挑,比她高了半個頭......在氣勢上就壓了她一頭,更别提時初霁說話時不緊不慢,總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樣。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預料之内——
一個怪異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溫言歡不禁打了個寒顫,她試探着問:“合同是不是你拟的?”
“嗯?”時初霁平靜地掃了她一眼,低聲笑道,“那肯定是我啊。”
溫言歡倒吸了一口冷氣。
完了,這波完全是沖着她來的。
時初霁接管時庭後,時庭風頭比往日更盛,她不信時初霁會做虧本的生意.....
也就是說,時初霁早有防備。
那她還有勝算嗎?
“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溫言歡笃定地說道。
她不能理解時初霁的做法,但她有腦子,會思考:“你要想給我使絆子,有的是辦法整我,根本用不着花一千多萬來折騰我。”
“一千多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越有錢的人隻會越摳門,我不信你會為了折騰我花這冤枉錢!”她聲音寒涼,“你這麼大費周章的,就是想包養我,又怕我不答應吧?!”
沒有考核要求、也沒有要求業績、一見到她就動手動腳動嘴的,除了包養性騷擾,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時初霁定定地看着她,沒有否認,反問道:“那我想包養你,你會同意嗎?”
“滾出去!”溫言歡擡手,抓起床邊的枕頭,直接扔了過去,怒不可遏道,“我死都不會跟你做的!”
時初霁輕輕松松地接住,将枕頭抱在懷裡。
她看着滿面怒容的人,内心微微動搖,但隻是瞬間。
随後,她臉上挂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長道:“我等你...來折騰我。”
***
本以為要等很久,可誰知道,當天晚上,溫言歡抱着枕頭敲響了時初霁房門:
“喂,你不是很想跟我睡嗎?”
“今晚,做不做?”
溫言歡平靜地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