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同吃同住，一起上下班？”溫言歡指着這一條，再三确認，“這是認真的嗎？”

許明玥生怕破功，繃着臉道：“當然是認真的，不過言歡，你放心，這就是為了讓你們彼此多了解。”

溫言歡：“……冒昧問一下，你們甲方打造的IP人選定了嗎？”

許明玥迅速看她一眼，默默點頭：“定了。”

溫言歡抿抿嘴唇：“先生還是女士。”

許明玥笑，明白她的顧慮，趕緊寬慰道：“自然是女士，我們怎麼可能會提出讓你和男士同吃同住的要求呢？這未免太過分了。”

溫言歡點點頭，問道：“方便我先和這位女士溝通下嗎？萬一我不太和她眼緣……”

許明玥笑了笑，故作難堪地說道：“她是很難相處。”

溫言歡一愣。

許明玥指了指合同的空白處，難為情道：“那位女士從小被寵壞了，所以脾氣不好，一言不合就罵人，罵走好幾個攝影運營師，所以我們給乙方開的條件比較好，能滿足的盡量滿足......”

溫言歡瞬間明了，她有些心動：“那...那位女士會打人嗎？”

許明玥鄭重道：“不打人，肯定不打人。你若不放心，我們可以加一條條款，如果她敢打你，你可以随時解約，并得到三倍違約金賠償。”

溫言歡遲疑地問：“她也不會搞性騷擾吧？”

許明玥：“……”這個還真可能會。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瞬間懷疑時初霁目的不純，指不定就是想玩辦公室play...

許明玥觑她一眼，面不改色地扯謊：“放心吧，不會的。”

“她有潔癖，不喜歡跟人近距離接觸，也很讨厭人多的地方。所以，她要求策劃拍攝剪輯都由一個人完成。”

“之前有攝影師不小心碰到她，她都不樂意。提出要求，攝影師每天早上必須洗個澡，才能來拍她。你懂吧？就很難伺候，所以我們在報酬補償方面，一般會盡量滿足乙方。”

許明玥無奈歎氣，補充道：“畢竟她實在是太難相處了。”

溫言歡：“……”

要求乙方大清早洗澡，好難伺候的甲方。

可是條件好心動——

不過是挨點罵、受點氣罷了，忍忍就過去了。

回國前，她天天挨罵受氣、一屋子的人圍着她陰陽怪氣她都忍過來了，現在甲方一個月給她九十九萬——

就算那位女士罵得很難聽，她也能欣然接受。

月薪九十九萬……時庭果然很有錢。

怪不得時初霁對金錢沒有敬畏感，每次給她一百萬，都不帶猶豫的。

可是時庭為什麼會找上她呢？

這麼誘人的條件，就算是甲方很難相處，也應該有大把專業攝影運營搶着要才對。

許明玥時刻觀察着她，見她猶豫，立刻趁熱打鐵：“言歡還有什麼顧慮嗎？”

溫言歡張了張嘴，說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戀愛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賺錢。

溫言歡還是給陳敏打電話，本沒抱着熱戀中的人會接電話的希望，可這次就是接了。

“阿歡，嗚嗚嗚，還是你好。”陳敏接了電話，第一句就是哭慘，“她走了，我好慘，你什麼時候來看我。”

“我晚點去看你。”溫言歡趕緊道，“我發你的合同，你幫我看下，你覺得有問題沒？時庭對乙方太好了，我總覺得有坑。”

陳敏：“我頭痛心痛看不了，你讓律師看？”

溫言歡：“律師說沒問題。”

陳敏：“那你簽啊。”

“行吧。”溫言歡擰着眉，想了一會兒，補充道，“阿敏，我沒想撬你牆角，到時候這個錢我分你一半，先挂了。”

“撬啥撬啊，不就一個破合同，給我我現在也幹不了。”陳敏凄凄慘慘道，“你有空就來看我，我失戀了，我心好痛。”

溫言歡：“……挂了挂了，晚點去看你。”

早點還清欠下的債務，早點回歸自由身，等攢夠錢退休養老......到時候誰都别想罵她——

溫言歡目光堅定，頂着許明玥熾熱期待的目光，簽下賣身契。

合同一式兩份，溫言歡拿了一份。

許明玥将另一份拿走了，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生怕化了。

溫言歡：“……”

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的，她看合同感覺自己占了大便宜，但她看到許明玥那古怪的行為，又覺得許明玥占了個大便宜。

溫言歡把合同看了又看，始終摸不着頭腦。

許明玥一刻也沒耽擱，把溫言歡的賣身契送到時初霁那裡後，又發了一串數字過去：

“後續的工作，你聯系她就好。”

溫言歡收到消息沒多想，直接複制号碼，添加好友，緊接着，一個熟悉的好友頁面彈了出來。

嗯？

時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