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了可以先睡覺，我先去洗澡。”

“有多餘的被子嗎？我可以睡地闆的。”

時初霁看着她，認真說道：“沒有多餘的被子，而且，睡地闆，對身體不好。”

溫言歡不接話，默默站在原地，顯然是抗拒睡同一張床。

時初霁眼神微暗，緩緩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饑渴。”

溫言歡嘴角慢慢揚起一個僵硬的弧度，也沒說信不信，但臉上的提防做不得假。

時初霁一陣心梗，耐心解釋道：“我…沒有傳染病。第一見你，我吻你，是因為...”

她語氣微頓，輕輕道，“嗯...認錯人了。第二次吻你是因為喝醉了，意識不清醒。第三次，嗯……”

說着，時初霁腦子卡殼了，說不下去了。

溫言歡很勉強的微笑，就差臉上寫着“你繼續編吧，反正我不信，你就是很饑渴”幾個大字。

時初霁歎氣：“我睡地闆吧。”

眼看溫言歡要拒絕，她搶先道：“你畢竟是傷患。”

溫言歡仍舊覺得不太好：“我去客廳睡沙發吧，我真的不會去打掃客房的。”

時初霁定定地看着她，再一次強調：“我真的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饑渴。”

溫言歡：“……你還是睡地闆吧。”

時初霁“嗯”了一聲，進盥洗室前，她語氣又有些冷，“我說了不會碰你，就不會碰你，但你若是敢踏出這個房間，明天我不會放你走！”

溫言歡乖巧上床，扯過床上的被子，默默蓋好：“……我睡了，晚安。”

不關她的事。

又不是她讓時初霁睡地闆的。

她睡她的，明天醒了就搬走。

時初霁從盥洗室出來，見看見溫言歡躺在被窩裡一動不動的，好像睡着了一般。

她手腳不自覺放輕，拿出吹風機，下樓吹幹頭發。

再回來的時候，床上的人仍舊一動不動的。

她從衣櫃裡抱出兩張厚棉被，緊挨着門口鋪好——按照空間布局來講，門口離床最遠。

時初霁好像真的不打算碰溫言歡，也是真的怕溫言歡半夜出去收拾殘局。

燈關上了。

時初霁也躺下了。

床上的人動了動。

一分鐘後。

“時初霁，你睡了嗎？”

“睡了。”

沉默幾秒。

溫言歡又開口道：“要不，你上來吧？”

地闆上的人一聲不吭。

溫言歡語氣軟軟的：“快冬天了，最近幾天都刮風，地闆涼不說，風從門縫刮進來，怪冷的，會睡壞身體的。”

時初霁沒說話，好像真的睡着了。

溫言歡忍不住又叫了幾聲：

“時初霁？”

“你冷不冷？”

“要不要上來睡？”

“時初...”

“問你個問題。”時初霁突然回道。

溫言歡的話卡在喉嚨裡，轉而問道：“...一百萬嗎？”

“……”

黑暗中，明明看不見對方的神情，溫言歡卻覺得時初霁現在應該很無語。

果然，那人聲音有些抽搐：“...行。”

溫言歡不自在地輕咳幾聲，不好意思道：“你問吧。”

“你上學那會兒，如果你的室友半夜不睡覺，一直吵你，你會怎麼辦？”時初霁問道。

溫言歡終于閉嘴。

時初霁再次開口：“一百萬還要嗎？”

溫言歡閉緊了嘴巴。

時初霁心情很好，又笑了幾聲：“一百萬不要了？”

本以為溫言歡不會回答，哪知道她悶悶應了一聲：“要。”

時初霁：“……”

“你給了，我肯定要的。”

時初霁：“……嗯。”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床上傳來一陣輕緩的呼吸聲~

黑暗中，時初霁突然睜開了眼，她側過身子，默默望着床上的人。

好半晌後，她摸出手機，給許明玥發了條消息：

【明天把合同簽下來，月薪壓在一百萬内。】

許明玥回複得很快：【錢多沒地花？】

時初霁直接将手機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