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石冼立刻從善如流地答道：“好。”

“三，二，一，開始！”

塵無咎嘗試微微加力往自己手心對向扭，亦绯天紋絲不動。

塵無咎開始感覺事情不太妙了，一點一點加力，然而亦绯天就是紋絲不動。

衆人：？？？

亦绯天百無聊賴地拿另一隻手撐着下巴，腳下還不安分地踢着石子玩，左腳傳右腳，右腳傳左腳，一個不小心踢到荊石冼那了，荊石冼表面一臉嚴肅地盯着戰局，腳下不動聲色的還給他踢回來。

無意一瞥注意到他們小動作的弟子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這，這……

亦绯天這麼厲害的嗎？

他對面可是塵無咎欸！

果然那個塵閣主還是放水了吧！

“話說，小鳳凰奪了流雲宮，妖族隻要地，人族還是要我們管，你想分哪一邊？”

“這裡原來還有我的位置？”

“哪裡有我的一分，就有你的一分。”

塵無咎雲淡風輕地點頭：“那麼鎖雲閣也一樣。”他有點汗流浃背了。

“唔，那這麼算來，他們與皇族合作的那部分也要給你了。天上天下你都占全乎了，這可如何是好呢。”亦绯天裝模作樣地皺起眉頭，“以後還能再叫你塵閣主嗎？幹脆封你個仙魔散人當當？反正你是可以反複橫跳的嘛。”

“恕我直言，這名号略難聽。而且這麼一來不就承認他們的劃分了麼？”

“喔，是的。”亦绯天偏頭詢問衆弟子，“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衆弟子：“……”

你們方才說什麼？流雲宮給誰了？

荊石冼道：“他們不敢有想法。”

弟子們立刻對玉拓仙尊懷上了不盡的感激之情。

亦绯天堪堪作罷。

“也不是非得幫我想個稱呼吧。”塵無咎委婉勸阻。

“可是，我不想别人叫你塵閣主了啊。”亦绯天半真半假地惋歎道。

塵無咎呼吸一頓，怔怔地看着他，手被輕而易舉地扣到了桌上。

亦绯天笑得像個小孩子：“耶！我赢了！”

衆弟子愣了一下，紛紛哄笑道：“師叔/師伯使美人計啊！”

“我就說方才絲紋不動的，原來塵閣主真放水啊！”

“這是放了個海吧！”

“呸呸呸，剛才還說了不能叫閣主的！”

“那到底能叫什麼？叔伯的配偶叫嬸嬸伯母，那師叔師伯的道侶是叫……”

“師嬸師母？”

“……亂叫什麼，師母是師父的道侶！”

世界吵吵鬧鬧，塵無咎隻是看着亦绯天。

他……故意讓自己不輸得太難看，故意讓人誤會，卻還是很開心。

心裡一咚一咚的，仿佛什麼也聽不見了。

就這樣寸步不移地盯着他，拉着他的手，将他的驚訝表情盡收眼底，然後帶離衆人面前，帶到無人之處，鎖起來，抵着牆狠狠吻下去。

亦绯天被吻得喘不過來氣，笑着摟上塵無咎的脖子，花一樣亂顫。

“好啦，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了，就讓他們繼續叫你救苦救難救蒼生于水火的觀世音菩薩塵閣主吧，至于我……我私下裡叫你塵哥哥？阿塵？或者……”他輕輕湊近塵無咎的耳畔，将欲掉未掉的面具徹底摘下，“千聲？”

塵無咎目光灼灼地看他，“阿绯，有件事我想讓你知道。”

“什麼？”

“流雲大陸是為你所創，鎖雲閣亦是為你而創。”

亦绯天捧着他的臉，心跳忽然加速起來。

方才吻得那麼猛烈也不如這一句話讓他方寸大亂。

“你……”

塵無咎手指一點一點撫過他的眼尾，他的嘴唇，他的脖頸，他的臉頰。

“我總覺得你是那觸不可及的流雲……既然流雲大陸留不住你，不如把你放到鎖雲閣裡，徹底鎖起來。”

而亦绯天眸光潋滟地垂下眸子，重新攬住他的腰。

兩人身高差不多，亦绯天低下頭去，塵無咎就看見他通紅的耳尖。

“……可以。”亦绯天拽着塵無咎的玄色衣領，慢慢地答。

塵無咎猛然抱得緊了緊：“你說什麼？”

“我說……如果你想的話……”

亦绯天羞得難以啟齒，萬分艱難地咬着牙根，最終恨恨地将頭埋到他懷裡，悶着聲音低低地說。

“把我鎖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