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殃這番話,沒有人會信。
落川本來被說得有些動搖,可他轉念一想,所謂“人類用你凡人時的身體要挾”本身就是虛構式的說法,他根本不需要因為虛無缥缈的敵人動怒。
至于鹿幽鳴就更不用說了。能成為玉澈仙尊,三言兩語的挑撥根本沒用。
兩人都把目光投向亦绯天,後者略一思索,“進去吧。”
他這麼說,沒有人有異議。
他們聽話得簡直匪夷所思,連亦绯天自己都詫異:“你們倒是反駁我一下啊?”
鹿幽鳴睜着大眼睛,很認真地說:“不是要心髒嗎?要心髒就進鏡宮,沒問題。”
亦绯天嘴上不說,但心裡:媽呀。
塵無咎走到他身邊,自作主張地牽起他的手,語氣不容拒絕:“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兩個人一起走防止失散。”
亦绯天看着他牽着自己的手欲言又止。
危險個毛啊!
鹿幽鳴見了也湊過來,扒拉在他身上:“你說得對,我是來保護小绯兒的。”
落川也不落後,淡定地牽起了他另一隻袖子,一臉與我無關的淡漠傲嬌樣。
亦绯天: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禍殃左右看了看,亦绯天生無可戀地說:“如果你抱有同樣的念頭勸你最好放下,如你所見,我已經沒有餘地了。”
“不。”禍殃勾起笑容,“如果你想的話,我還可以變成本體趴你頭上。”
“不了不了。”
亦绯天:你們果然是毒唯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需要誰護着?”
他明明是個仙尊吧?
落川和他并行,在他耳側低聲道:“你方才應該應下,我們都不知道他本體是什麼。”
“你們即使知道了,也打不過我。”禍殃意有所指,“而且主動去找對方的弱點,希望用弱點制勝,就已經是輸了。”
落川:“啧。”
“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我提醒你們一句,鏡宮不比其他,不管鏡子上照出了什麼都要坦然面對,想找所謂弱點逃離,必然萬劫不複。”
亦绯天道:“你不必告訴我你是什麼,我自己會猜,不如我們打個賭。”
禍殃對着亦绯天就是一副極其耐心、耐心到狗腿的程度,他和顔悅色且溫柔甜美地說:“好的呀,主人想賭什麼?”
“離開鏡宮時,我告訴你你是什麼,若是我說對了,你須無條件幫我三個忙。”
禍殃甜甜地笑了。
“親愛的,你即使不跟我打賭,我也會幫你的。”
“我不相信你,我說的三個忙,是有要求的。第一,必須聽我的,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第二,不能問理由,不允許問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不該多嘴的地方不要過問;第三,不能對我說謊,如果我要你去做向人問話之類的事情,你必須如實告知,不可以隐瞞事情的真相。”
“好的吧。”禍殃無奈地歎了口氣,“賭約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