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趕在太陽還未下山之前,一架低調的黑木馬車緩緩停靠在珍玉齋前。
守在店門前的夥計才上前了兩步,便見那個車上跳下來個風塵仆仆的少年。
少年劍眉星目,穿的是一身粗衣麻布,腰間挂着一柄泛着冷意的鐵劍。
全身上下就三個字,窮劍修。
店裡的人多去招待貴客了,夥計瞅了他兩眼,往門前跨了兩步,占住了空擋。
孟長赢擡眼:“你們珍玉齋開張,不做生意?”
“實在抱歉客官,今日小店已到了打烊之時,恕不接客。”夥計笑着,依舊不客氣地擋在門前,“再說了,這店内玉石寶器價值不菲,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我無意叨擾,隻想尋人。”孟長赢淡淡地往裡面瞥了一眼,沒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
見他還要糾纏,那夥計歎了口氣:“實話與你說了,本店确實已經到了打烊的點了,但今日有貴客臨門,包了全場,你是進不去的。”
“什麼貴客?”
“你瞧,就是你對面的那架馬車。”看少年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夥計幹脆伸手指了指旁邊另一架華貴高大的車架,“那一行人啊,據說真是從大宗門裡來的,排場大得嘞,出手也大方。我看小兄弟你也是修道之人,就别來惹事了。”
少年的手悄悄搭在劍上,一張俊俏的臉陰沉得像是結着一層冰,夥計瞧着他的臉色變來變去,最後歸于平靜,最後聽見他突然發問:“那是他們的馬車?”
“自然是啊,夥計笑了笑,“你那還别說,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弄來這車架,我瞧着倒比我們城主府的馬車還要氣派不少呢!”
“是嗎。”孟長赢扯了扯嘴角,“他們來了多久了?”
“大概一兩個多時辰有了。”那夥計也是閑得慌,還真就順着他的話頭聊了下去。
一兩個時辰。
那個時候,他正輾轉在梵鏡城的大小驿站中,或許剛剛才定下那輛遠超預算的黑木馬車,陳慕律卻張揚地入了城,直奔此處。
甚至是在一刻鐘前才聯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