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羽被擔架擡回了房間,醫生快速檢查了一下說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受了驚再加上心理因素才會導緻昏迷,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等林沛羽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床上隻有他一個人。頭痛欲裂,喉嚨幹得冒火,他艱難的扭動身子想看看床頭櫃上有沒有水。
“醒了?”黑暗中鐘離北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了?想起來還是想喝水?”
林沛羽潤了一下喉嚨,喉嚨中一陣刺痛,他緊鎖着眉頭頹然的重回倒回枕頭裡,太難受了。
“你躺着别動,我給你拿吧。”鐘離北端着水杯蹲在床邊,小心的托起林沛羽的背,把水杯遞到他嘴巴,“喝吧。”
此時的林沛羽根本沒有精力去對他表達任何情緒,隻是遵循本能的小口吞咽着杯中溫度适宜的白開水。
“還難受嗎?”鐘離北問。
你看我像是不難受的樣子嗎?林沛羽閉了閉眼,沒有一點争辯的力氣。
鐘離北摸了摸他的臉,聲音難得的輕柔,“實在不行我們明天早上回去,送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林沛羽别過臉,艱難的吐字,“我……沒事……”
“那就再睡會兒,”鐘離北說,“等明天醒了再說。”
林沛羽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很快就重新進入了夢鄉。
可能是睡得太多,第二天一早林沛羽就自動醒了,雖然還是有點不舒服,但他覺得隻是有點累了,心火太旺導緻的,也沒太在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鐘離北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看到他睜着眼望着天花闆,還稀奇他怎麼醒這麼早。過了一會兒,鐘離北又走近了盯着他看,林沛羽被他看得莫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臉怎麼這麼紅?”鐘離北俯下身摸他的眉頭,林沛羽下意識偏頭躲開。
鐘離北微蹙着眉,不滿他躲避自己,兩手并用,一隻手按住林沛羽的肩膀,一手去探他的額頭。
“這麼熱,是不是發燒了?”
林沛羽冷笑,“這不是正合你意?”
“合我什麼意?”鐘離北不滿,“好好躺着别動,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林沛羽‘切’了一聲,“裝什麼?”
“你現在是病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好好說話。”
“呵,病人。”林沛羽嗤笑,“怎麼不說說我是怎麼病的。”
鐘離北表情變得有點難看,“造成現在的結果是我沒預料到的,也不是我想見到的,我确實也有責任,我無話可說。”
“什麼叫你也有?”林沛羽反問,“所以你的意思是,責任不是你一個人的,也有我的?”
“現在躺着的是你,病的也是你,我再說什麼都不合适,追究究竟誰對誰錯更是沒有任何意義。”鐘離北思忖道,“我不止一次對你說過要你收收你的小脾氣,但凡你聽進……”
“算了,”鐘離北似乎不想再說下去,頓了一下,無奈道,“有款新上市的車你不是很有興趣嗎,回去了我安排周特助帶你去提。”
林沛羽定定的看着他,感到不可思議。他就是這樣以為的?以為自己想要這些?這樣就可以把自己打發了?
“怎麼了?”鐘離北又摸了摸他的臉,“還有什麼想要的嗎?想要什麼都可以說。”
林沛羽還是沒說話,眼神複雜。
鐘離北輕歎,頗無奈道,“好了,你就别咬着不放了,這次算我不對總行了吧。我都說了可以補償你,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