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羽才不信他的用詞會這麼客氣,恐怕他不直接說是來曆不明的髒東西已經是極大的仁慈了。
林沛羽翻了個白眼,“呵,我拿回來的東西就是垃圾?”
潘阿姨左右看了一下,悄聲說,“給你藏起來了。”
林沛羽這才笑了,擰起的眉頭漸漸舒展,“謝謝潘阿姨。”
“小少爺客氣了。”潘阿姨笑得很慈愛。
林沛羽說過很多次叫名字就好,潘阿姨總說主仆有别。雖說隻是拿工資做事情,那還有做的好壞之分,林沛羽也沒堅持,隻是平時很多奢侈品和名貴化妝品經常裝作不喜歡非得塞給潘阿姨說讓她幫忙‘處理’。
人都是敏感的情感動物,一個人喜不喜歡你,對你好不好都是能感覺出來的,林沛羽自然也能。
可唯獨在愛情上,這種能力好像消失的一幹二淨。
林沛羽接過潘阿姨給他盛的湯,嘗了一口,“好鮮,阿姨手藝真好。”
看他紅腫着的雙眼,潘阿姨撿着他喜歡的說,“先生也是喜歡這個湯,你們還真是能吃到一起。”
聞言,林沛羽放下勺子,沒說話,隻是直接捧起碗又喝了一大口。
直到他吃得差不多了,潘阿姨才試探着問:“今天還去嗎?”
不可避免的,林沛羽又想起昨天的狼狽,身上還在隐隐作痛,心也跟着陣陣抽痛。
自尊、自信都是沒有的。隻有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要放棄嗎?
怎麼放棄,愛他好像已經成為了本能。
看他臉色不太對,潘阿姨不再做聲,轉身悄悄離開。
“不是你主動爬我床的時候了?”
“這不都是你想要的嗎?”
好刺耳,林沛羽捂住臉,眼睛發熱。
“我有沒有說過超過十點就别回來了?”
林沛羽放下手,突然福至心靈,鐘離北昨天那麼兇是因為生氣了吧。生氣自己回來的晚,所以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興許還讓人調查了自己,發現被别的男人送回來,所以吃醋了?而且關鍵是還把别的男人送的禮物特地帶回家,卻沒帶他送的,這擱哪個男人身上能忍啊,不得醋死才怪。
嗯,肯定是這樣,林沛羽深信不疑,仿佛所有的迷惑都找到了出口,痛楚也逐漸開始愈合。
想到這些,林沛羽揉了揉臉,‘嘿嘿’笑出聲。
“先生什麼時候走的?”林沛羽問道。
“一早就走了,周特助來的早,可能有什麼事吧。”潘阿姨看他一會兒像天都塌了,一會兒又笑得開心,便自顧自忙着手上的事物,也不多嘴什麼,況且主人家的事兒哪兒輪得到她多嘴。
“還去……吧。”林沛羽想了一會兒,突兀的出聲。
潘阿姨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回應的是自己剛才的問題,應了一聲說“知道了”便去着手幫忙準備。
林沛羽提着保溫盒到鐘氏集團總部大樓的時候,公司裡的人十分習慣且有眼色的一路小跑過來幫他泊車。
他提着保溫盒下車,理了理衣服,不僅未刻意去遮擋脖子上的暧昧痕迹,反而随意又把衣服往下拉了一點兒。
跑過來幫他泊車的員工不小心看到他的動作以及脖子上的痕迹,連忙移開了視線。
走到大堂時,前台幾個小姑娘聲音很甜的一起說林少好,林少今天真帥。
林沛羽大方的甩出自己的卡,讓她們自己買甜品吃。
眼瞧着林沛羽走遠,背影越來越小,一個姑娘随意抓起桌子上的卡,在手裡上下惦着玩,眼裡不無羨慕,嘴上卻透着不屑,模仿林沛羽的語氣,“喏,拿去随便刷。”說完撇撇嘴,酸裡酸氣道,“切,有什麼好得意的?”
另一個姑娘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