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處于震驚和不可置信之中,神遊着換下了新衣。“好,我先去那裡。在市一院,幾層?”
“六層。”
我挂斷電話,把衣服遞給李依:“依依,麻煩你幫我還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蕊蕊?”李依有些擔憂,她接過連衣裙問道:“怎麼了?誰出車禍了?”
“除了名晨還會有誰。”我有些煩躁,“他怎麼就惹禍不斷呢,這次出車禍,下次不知道還要出什麼事。”
“名晨?!”李依不可置信,“怎麼會?他不是一向很小心的?”
“我怎麼知道,”我說,“也許是被蘇煙迷昏了頭,一個走神沒看清楚吧。”
“那你先走吧,”她說了這句之後又加了一句:“路上小心!”
我微微扯了扯嘴角,等待電梯開門之後下到地下室,然後開車離開商場。
上海的周末道路是出了名的堵,我的車開上公路後就一直在慢騰騰地移。等到在一個十字路口看着綠燈變成紅燈之後,我的耐心終于耗盡,直接踩下油門闖紅燈。
要家屬簽字的手術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才會實施?父親的聲音中明顯透着焦急,我卻在這邊等紅綠燈,真是笑話。
我看着路上形形色色的車影與行人,握緊了方向盤。
名晨,你可是我的競争對手,千萬不要死了啊。
好不容易趕到了醫院,我詢問了前台之後到了六層往手術室那邊走去,卻隻在手術室門前遇到了坐在長椅上捂着臉的蘇煙。
我下意識地捏緊了皮包:“他人呢?”
蘇煙低聲抽泣的聲音停住了,她擡起頭看我:“……在裡面。”蒼白的臉上有兩道淚痕。
裡面?那麼就是危險未定?
不過總算沒有一撞就死,我好歹放心了一點。
這時門開了,一位護士端着手術盤從裡面走出,見到我她愣了下:“請問您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是他姐姐。”
她點點頭,喊住從另一扇門出來的護士:“小音,去血庫拿B型血。”喊完之後又将手術盤放在一邊對我說:“請稍等,我去拿手術同意單。你們的父親剛才說過先手術,同意單延後簽字。”
我等着她又轉身回手術室拿手術同意單,在指定的地方簽了名。
護士端着托盤離開。
看着手術室門口亮起的紅燈,不能否認,我心中有焦急和擔心。不管怎麼說,我雖然對名晨一直抱有仇視的态度,可是從沒有想過要他死。
現在幹着急也沒有用,我坐在長椅上,按捺這心中的焦急,靜靜地等待着手術結果。
醫院的時間流逝一直最是緩慢直到父母都挨個地問了一遍名晨的現狀,手術室的燈才熄滅。
一群醫生魚貫而出,名晨也被人推了出來。我站起來第一個走到看起來是主治醫生的面前,問他:“醫生,我弟弟怎麼樣?”
醫生拉下口罩,說道:“病人情況穩定。隻是頭部受了輕傷,肩部被車玻璃紮進動脈失血過多,不過總體穩定,沒有太大的危險。”
剛才在等待中父親已經同上海警方取得了聯系,舒雅也告訴我是兩車相撞後名晨的車擋風玻璃被撞碎,緻使車禍現場看起來觸目驚心,但是實際傷亡卻很小。比如說蘇煙,由于事發時她坐在後座,所以一點傷都沒有受到。
“病人還需要留院觀察,請您去前台辦理一下住院手續。”醫生繼續說道。
我現在才算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好。”
辦理完住院手續之後,我看着在名晨病床前垂淚不止的蘇煙,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優雅形象:“蘇煙,你如果精力那麼多,就出去發洩,不要在這裡哭哭啼啼的。我看着煩。”
她止住了哭泣,改抽噎了:“我……我讓晨帶我出去散散心,可是沒想到半路會……名小姐,是我的錯……”
“沒錯,是你的問題。”我冷笑道,“要不是你在兩個男人之間搖擺不定,安墨軒也不會氣急了眼撞我弟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