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年朝賴英傑勾了勾手指。“我要襪子。”
畫過眼線的眼睛變得格外狹長魅惑,笛年的眼瞳,像是覆了一層黑色。幽深,複雜。
唇色熱烈,是大紅。與她的眼,結成冷豔。
賴英傑有那麼片刻,忘了在他面前朝他勾手的女人,是他結發十年的妻子。那個隻知道勸他好好上班的黃臉婆。
陌生的感覺,帶來久違的悸動。他鬼使神差的挪開腳步,往笛年面前走。
直到站在沙發前,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要襪子,不是你。”笛年看着一臉惱羞成怒的賴英傑,心裡升起好笑。
這具身體隻不過換了個芯子,換了種過法,就能讓這男人眼裡現出迷惘。
她暗暗感歎。
——方笛年,你的男人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啊。
她大概知道該怎麼挽回這樁婚姻了。不過,這樣的男人,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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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意得自助餐廳。
笛年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去拿了好幾趟盤子。
吃肉要多一點生菜卷着才不膩,沒有金針菇總感覺吃的不盡興。烤魚也要多幾條更帶感。
她像個小松鼠,一趟一趟的來回拿盤子,小小在她腦中不斷的驚歎。
“小年年,别忘了你的任務。保住婚姻,搶回孩子,當好後媽。”
它是第一次做任務,攤上笛年這樣的宿主。不論見她做什麼,都有點膽戰心驚,生怕和任務主題不符合,崩了。
“想讓騾子跑,總得給點草。對不對,要我幹活,先填飽肚子。”
将自己愛吃的菜已經全部端過來,笛年坐下,慢條斯理的回複小小。
“難得找姐姐出來吃飯,姐姐就忙前忙後的。真是過意不去。”
李美蓮笑的虛情假意,講話很客氣,手卻朝笛年端來的小蛋糕上伸。
她比方笛年小了整整十歲,還是水靈靈的年紀。見到方笛年,總是開口閉口的喊姐姐。
笛年在烤盤裡放東西的動作一頓,心裡有點嘔。
姐姐…現在三兒都是這麼光明正大的嗎,挎着原主的老公胳膊,嬌滴滴的賣萌。
她直起身,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眼,對面坐成一排的一家人。
賴英傑,李美蓮,以及,她這具身體的親兒子小凱。
小凱從頭到尾低着頭。除了笛年下樓坐進車裡時,對方看了一眼。後面就一直閉着嘴,惜字如金。
李美蓮快碰到蛋糕。
“請你自食其力。”笛年眼疾手快的将那盤小蛋糕挪走。
林美蓮伸出去的叉子落了個空,臉上的笑頓時挂不住了。
她委屈的看賴英傑,什麼都沒說,目光就已經告狀了。
“你把蛋糕端來端去幹什麼!”賴英傑果然開口訓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