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平大聲嚷嚷:“都别慌都别慌,還有槍的拿好了!”說完他舉起對講機第一時間聯系楊茂:“楊隊你什麼意思?派個異能者來搞我?”
異能者大隊離基地軍不遠,楊茂隐約聽見他們的動靜,一群殘兵敗卒,盡會在緊要關頭出岔子,他想周陽平那邊又出什麼亂子了,他并不想管,對陣關頭氣勢不能輸,不然不利于軍心穩定。
可他不管周陽平硬要扯他身上,對講機裡的内容周圍人聽得明明白白。
副隊吳濤上前附耳:“基地軍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搗亂,槍支都消失了。恐怕……”後面的話他沒有直說,直挺挺迎上隊長目光。
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能在人群中隐身,唯有前副隊梁廣可以做到。歸根結底是梁廣讓基地陷入如今的境地,作為他的前隊長,楊茂自然要對這場鬧劇負責。
對陣異能喪屍的緊要關頭,自家陣營裡又出内亂,前有财狼後有虎豹,楊茂捏緊對講機,擰眉咬牙:“周隊,我現在過去,稍等。”
“……吱吱……咯”
對講機傳來奇怪的聲音,緊接着周陽平氣急敗壞的怒吼自遠方傳來:“誰在那裝神弄鬼?你爺爺的對講機都偷,給老子出來,看我不弄死你!”
“隊長,用不用我過去看一眼。”吳濤察言觀色。
楊茂一鼓作氣,将對講機塞他手裡,道:“我去吧,你在這裡看着,喪屍有任何異動直接動手。”
隊長高大壯實的背影逐漸縮小,吳濤眼底浮現些許無奈。
隻有梁廣能讓紀律著稱的隊長一次又一次打破戒律,異能喪屍對陣的緊要關頭,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但隊長還是去了。
吳濤搖頭,人和人之間最害怕對比,某些東西有人拼盡全力都難以獲得,有人輕而易舉擁有卻毫不珍惜,那句古早歌詞怎麼唱來着?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青蔥玉指輕易抽走妞妞手上的玩具,小手往上追兩下,沒撈着。往細裡瞧,那玩具竟是周陽平丢失的對講機。洛童關閉對講機電源,沙沙聲立即消失。
他指尖輕點妞妞額角,笑罵:“你啊,調皮。”
失去玩具的喪屍妞賭氣低頭,片刻後又像警覺的警犬,從洛童懷裡立起身形望向前方——在周陽平不堪入耳的辱罵聲中,楊茂循聲而來。
楊茂陰沉的臉色扼住周陽平的喉嚨,後者自覺發不出聲音,頃刻啞音。
楊茂沉聲質疑:“槍拿在手中,直接被搶?”
他的視線如有實質,上下打量讓人無處遁形。
戰場上槍就是士兵的生命,拿在手中的東西都保護不好,要來何用?
嫌棄意味十足,有人受不了這委屈,嗆聲道:“敵人在明我們在暗,他直接搶我們防也防不住啊,再說了,我們隻是普通人,本來就比不上異能者,這有什麼奇怪的!楊隊你是高高在上的異能者,自然不懂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苦。”
“平民百姓……”楊茂看向講話的人,重複着這幾個字,跟要嚼爛似的。
他說:“如果我沒記錯,你們是經過嚴苛訓練挑選出來的吧,在異能者大隊沒到來前負責基地防衛和外出搜查。你們要是平民百姓,那真正的平民百姓是什麼?呵,連槍都護不住,我看你們确實連老百姓都不如,簡直廢物。”
劈頭蓋臉一頓訓,臉皮薄的基地軍成員臉色紅成猴屁股。
周陽平一腳踹倒說話的人,厲聲呵斥:“閉嘴你個儍X。”
他眼睛布滿紅血絲,粗聲粗氣遷怒般質問:“楊茂隊長,你說,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武器都丢了,要你們何用?他人不在這,我走了。”
周陽平伸手就要拉他,被冰刺痛雙手發出國罵,他甩開雙臂,執拗道:“楊茂隊長,禍是你們異能者大隊叛徒惹出來的,這事你不給我們說法走不了!”
“不是他。”
“什麼?”
楊茂迎上周陽平的眼睛逐字逐句:“我說,這事不是梁廣幹的。”
“你怎麼保證,我們的槍憑空消失除了隐形異能者還有誰做得到?”周陽平梗着脖子不肯退讓。
楊茂不屑解釋,輕笑一聲:“呵,那可多了去了。”
确認過不是梁廣幹的,楊茂沒興趣和這群廢物待一起,不管是誰幹的,既然沒有傷人意圖現階段就先放一邊,當務之急是拿下異能喪屍。
“操!”人走遠了,周陽平才無能狂怒。
“隊長,現在咋辦,要不要嘎了他?”
“嘎你妹嘎,連個武器都保不住,還想殺異能者?你用什麼殺,你異想天開的腦洞嗎?你個蠢貨。”
掩體處,妞妞警覺地死盯楊茂遠去的背影,模樣當真和看門的阿黃别無二緻,就差吠出短促有力的“汪”。
看得洛童止不住想揉幼崽腦袋,露出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