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天時間足夠檢查隊将家屬區大院的樓查個底朝天,剩下廣場和訓練場。
這裡的訓練場不是異能者大樓裡的豪華訓練場,而是他們檢查隊辦公室門前用來鍛煉的一小片空地,一覽無餘,簡陋至極,壓根不用勘察。
如此效率還是隊員們特意放慢的結果。
平日裡忙慣了的隊員們面對突如其來閑散時光很不适應,為了不幹擾基地軍的搜查,他們還隻能呆在檢查隊辦公室或訓練場休息。
“就這麼丁點大的基地,哪裡用得着搜三天?不是胡來嘛,亂搞,打擾大家正常生活!!”有隊員待無聊了抱怨道。
“小五,一看你就太年輕,缺少生活閱曆和社會毒打,基地軍這哪裡是搜喪屍,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搜查的名義斂财呐。”
小五不信:“怎麼斂?總不能進去搜查的時候把貴重物品搶走吧,群衆又不是傻子,肯定會有民怨會抗議啊。”
“說你傻你還不信,基地軍往有錢人家裡一坐,不出兩小時,那些怕事的富人一準自掏腰包,送走這些‘佛’,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要搜這麼久,還不是為了讓人‘自願’塞禮嘛。”
隊員煥然大悟:“很有道理耶,難怪基地軍承包了所有富人區的搜查工作,隻留下不值錢的邊邊角角給我們。要不是異能者大隊參與此次行動,以基地軍的不要臉程度恐怕連異能者大樓都要包攬。”
“呸,我說呢,有人販子的時候不管,異能者大隊搜羅剩餘喪屍的時候也不管,等人家把喪屍清理完了突然對居民人身安全上心了,原來是打着這個主意呢,好端端一個管理層現在怎麼這麼不要臉!!”隊員義憤填膺。
管理層早已不是當初民心所向的管理層,許多問題在日常管理中暴露,怪不得人灰心。
“我們明後天幹什麼啊,樓都掃完了,總不能再掃一遍吧?”
“還有個區域沒搜。”
靜靜聽戲的洛童冷不丁開口。
小一接話:“沒有吧,區域劃分一早在任務欄挂出來了,檢查隊負責家屬區大院、訓練場和廣場中央。今天家屬區大院已經搜完了,訓練場一看就不能藏人。”
說着說着他靈光乍現:“你是說廣場?我們今天早上就從廣場上出發的呀,那裡不能藏人,除非你說的是後面那棟教堂。”
說起這個小一可就精神了,他在隊裡最小,很少能在哥哥們面前嘚瑟,好不容易來了位比他知道還少的人,這不得好好跟人家科普科普。
“我跟你說哈,教堂是葛先生留下的關于她妻子最後的念想,葛先生你認識吧,就是基地前身莊園的主人,這個基地裡誰都有可能藏喪屍,就他不可能,葛先生那麼愛他妻子,結果他妻子被喪屍咬死了,有這樣的因果關系,他怎麼可能在教堂裡私藏喪屍?”
洛童煞有其事點頭:“哦,這樣啊。”
如果那隻喪屍是他妻子呢?
屍族沒有問出聲,廣場那頭傳來鬧哄哄的動靜。
基地軍竟然真的在平民生活區搜出了一隻喪屍,他們連屍帶人捆到管理層面前,準備接受審判。
閑得蛋疼的小子們哪能錯過熱鬧?
簇擁着隊長緊趕慢趕跑到廣場,生怕晚了占不到好位置。
教堂台階前,嘴裡塞了塊破布五花大綁的寸頭喪屍被扔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和城外流浪的血腥醜陋喪屍不同,這隻明顯幹淨許多,衣服整潔舒适,穿着得體的鞋子,皮膚毫無破損,膚色雖然還是駭人的紫色,但比起其他喪屍淡了許多。
銀安擡眸輕掃,立馬緊張地将還想往前擠的隊員們拽到身後,眼睛片刻不離目标,冷聲道:“三級喪屍,架槍準備!”
語畢,檢查隊隊員迅速呈半弧狀排開,利落架槍,姿勢整齊劃一訓練有素,倒顯得兩手空空的洛童格外突出。
不過他本人沒有這種認知,閑庭信步晃悠到銀安身邊,虛心請假:“你如何知道他是三級喪屍?”
屍族尚能從腐氣濃郁程度判斷喪屍等級,可沒有具備感知能力的人類怎麼能一眼得出喪屍等級?
“小一,你來回答。”
銀安随機抽查隊員功課。
“報告隊長,越高級的喪屍膚色越接近人類,他的膚色比二級淺,白翳上有針眼大的黑色瞳仁,意識渾濁但不暴躁,可判定三級。”
“很好,有進步。”
得到隊長肯定的小一露出大白牙。
與喪屍一同被綁的還有一位身材瘦小的女孩,被人蒙了臉,聽到有人架着槍對準自家哥哥,害怕地哭出聲,大喊:“不要殺他,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哥哥,我一直在他身邊呆着,可以對天發誓他從來沒咬過人!如果他有咬過人我不得好死,他真的是個好人,求求你們!放過他吧!求求了求求了……”
她一邊哭喊一邊重重往地上磕頭,不多時,蒙臉的黑布暈出濕潤液體,鐵鏽味若隐若現。
血腥刺激到安靜的喪屍,他開始不安躁動,左右扯擺掙紮,朝着氣味源頭蠕動,幹淨的衣裳和臉頰沾上了灰。
一隻腳猛地踩上喪屍的臉,力度之大将肉都擠壓變形,随後槍口怼了上去,周陽平把身體重量全壓在踩人的那隻腳上,支着腿俯身兇道:“别他媽亂動,再動把你打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