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片幹硬,苦澀蔓延嘴裡,她像是絲毫沒感覺到一樣,艱難的吞咽。
可惜太過幹澀,喉嚨被.幹硬的藥片劃的生疼。
淩寒拿着杯子接了點自來水,胡亂的吞咽了下去。
這一番動作下來,她蒼白的臉色總算有些紅潤,并不是有所好轉,而是剛才嗓子被藥片劃的疼痛讓她面色發紅。
躺在床上喘息,胃部傳來微微疼痛,一陣惡心感襲來,讓她眉宇皺起。
她把身體蜷縮成一團,指尖緊緊抓着床單,不适揉碎了她的冰冷,看着多了幾分脆弱。
不多久她才緩和,夜也已經深了。
随意的擦洗掉身上黏膩的汗水,換了件衣服,淩寒特意帶着帽子口罩低調的出了門。
在基地中拐了好幾個彎,她來到了一處房子,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你…”中年男人想說什麼,淩寒示意先進去說。
關上了門,淩寒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藥沒了。”
中年男人孟晗愣了愣,緊接着歎了口氣,“我還是建議你休息一段時間,去好好做一下心理輔導…”
“還有藥嗎?”淩寒打斷了孟晗的話。
孟晗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他起身去裡屋拿了一瓶。
“謝謝。”淩寒拿過藥,把積分劃給孟晗。
現在基地實行用積分來當成通用貨币。
孟晗在末世前是一名心理醫生,可是末世後,都在忙着活下去,誰會去願意去心理醫生那裡看病,于是孟晗隻能在醫院打個下手,幫忙包紮一下傷口之類的。
看着淩寒轉身就要離開,出于職業道德,孟晗連忙出聲,“為了你的健康,我還是那句話,你找個安靜舒适的環境好好調養,别再出任務了…”
“我沒辦法停下!”淩寒轉過身再次打斷孟晗的話。
是啊,在末世裡,人活着就很難了,誰會去在乎這麼一點精神疾病呢!
孟晗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什麼。
淩寒看了孟晗一眼,并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她不僅要活着,她還得去尋找自己的妹妹,那是她現在僅剩的唯一親人。
末世半年了,一個成年人都活的很難,更何況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所有人都勸她放棄,可是淩寒始終堅持,哪怕妹妹淩雪有一絲活着的可能,她也不會放棄。
因為,淩雪已經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為了找到妹妹,她也得好好活下去!
她直覺妹妹應該還在這個城市,可是城市中流動隊伍很多,小型基地也不少,淩寒隻能不停接任務外出去尋找。
第二天,淩寒恢複了精神,身上不見昨晚一絲一毫的脆弱,渾身散發冷漠孤傲的氣質。
因為昨天剛回來,她不想再麻煩隊員一起出基地,獨自一人接了個小任務出了基地。
這是一個給城市另一頭一個小基地送一些東西的任務,正好可以去那個小基地打聽一下有沒有她妹妹的消息。
現在末世,交通癱瘓,從城市這頭到那頭正常開車三個小時,如今需要兩三天時間才能到。
她特意選擇了喪屍比較少的一條路。
夜晚的時候是最不安全的時候,不僅是因為黑夜是喪屍的主場,還因為人失去了視覺會損失一半的戰鬥能力。
淩寒找到了一家相對幹淨點的房子裡準備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再趕路。
失去了人類的紅燈酒綠,末世中的夜晚靜的可怕。
不遠處傳來了幾聲不知名生物的嚎叫,聽着毛骨悚然。
雲飄蕩,遮蓋住月亮,大地一片黑暗,漆黑的室内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月光的遮擋讓淩寒神經更加緊繃。
空曠的環境中突然傳來輕微聲響,腦海中警報聲瘋狂響起,淩寒猛的瞪大雙眼,下意識一個彎腰,躲開了襲擊。
淩寒起身擡手,抽出腰間匕首向身後紮去,可惜紮空被躲開了。
夜風吹動雲,緩緩露出月亮,月光撒向大地,朦胧一片。
淩寒隐約看到了一個人的輪廓,對方面容依舊隐藏在黑暗之中。
是人?還是喪屍?
淩寒握着匕首的手緊了緊。
那人影停頓片刻,緊接着再次向着淩寒沖來。
淡淡的柑橘味撲面而來,淩寒顧不得多想,反手抵擋,這才注意到對方是赤手空拳。
是喪屍?
不對,喪屍可不會和人一招一式的對打!
那如果是人,為什麼突然襲擊她?
在淩寒還在思考的時候,對方招式淩厲,五指成爪,似乎在意圖碰觸她的皮膚。
淩寒快速後退,另一隻手摸向腰間手電筒,極快速度對着對方打開。
強烈的燈光讓對面的人停下腳步,下意識擡手捂住了面孔。
盡管如此,淩寒還是認出了對方,竟然是那隻缺門牙的小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