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沈雨要來,易寒内心是拒絕的,但沈雨說有母親的遺物給她。
母親去世許久,就算在母親或者的時候也是十分忙碌,所以對她來說,母親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盡管如此,年幼的她也曾向往過母親的溫暖,羨慕過其他孩子母親的陪伴,說不觸動是不可能的。
她猶豫了片刻也就答應了,但隻給了樓号,并沒有說幾層。
在易寒剛換上外套的準備下樓見沈雨的時候,門鈴響了,讓易寒一驚,目光沉了幾分。
打開門,果然是沈雨。
“在樓下遇到了一個熱心的老太太,她給我說你住這裡,我就上來了!”沈雨笑着說,她一手拿着文件袋,另一隻手轉着車鑰匙,嘴裡調侃,“怎麼,是因為屋子裡亂不想讓我上來呀?你什麼樣我還不清楚!”
易寒抿着唇,心想應該是她買飯經常遇到的同樓的老太太。
她站在門口不想讓沈雨進屋,但她必須讓沈雨進屋,因為她知曉沈雨特别敏銳,如果堅持不讓沈雨進來,必定會引起懷疑。
側過身讓沈雨進門,易寒打起了一百二十的警覺。
沈雨敏銳的察覺到了裡屋的電視聲,易寒解釋是和同學一起合租,是同學在看電視。
沈雨并沒有多想,她走到沙發邊坐下,把文件袋放在茶幾上打開。
屋子裡的甯霜聽到了外面門鈴,以及隐隐約約有人交談的動靜。
“小九,外面誰來了?”甯霜詢問。
969回答,“是沈雨。”
“沈雨?這是誰?”甯霜想應該是易寒認識的人。
在969的提醒下,甯霜總算知道沈雨就是那個解救過她的警察。
甯霜轉了轉眼球,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
沈雨在給易寒說師父給易寒留的物品,她的話不急不緩,習慣性帶着以往審問犯人的威嚴,給人一種嚴肅感。
易寒坐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卻又因為是母親留下的東西,她很是關注,整個人如同割接開了一樣。
就在這時,裡屋傳來重物落地的巨響,緊接着傳來女生急促惶恐的尖叫。
尖叫聲很短促,馬上就停住,像是被刻意壓制住了一樣。
易寒心裡一個咯噔。
沈雨伸手敏捷的猛然站起,沖到了卧室門,直接打開。
地上躺着一個電視機,似乎是摔下來的,在電視機旁站着一個長得纖細柔弱的女孩,大大的眸子中帶着驚慌失措,對上了剛打開門的沈雨的視線。
沈雨瞳孔猛的縮了一下,她看到女孩腳上那條鍊子。
甯霜故作驚恐的看着來人,以及看到了沈雨身後的易寒那可以陰沉到滴墨的臉色。
她的眼神幽深而漆黑,仿佛能看穿人心,死死的盯着甯霜。
甯霜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她強行忍耐住後脊梁骨的發毛感,臉色有些發白的退後兩步,緊接着快速的上床用被子把腳上鍊子遮蓋住。
“你…”沈雨從驚訝已經變得憤怒,她轉過頭看着易寒,眼中透露出氣惱和失望,“你怎麼能…”
易寒面無表情,沈雨對她的責罵都無關痛癢,她隻是緊緊的盯着床上的甯霜,認為一定是甯霜故意的。
“這位姐姐,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做情.趣啊!”甯霜的聲音打斷了沈雨的即将出口的責罵。
話語帶着三分譏笑,七分被打擾後的惱羞成怒。
甯霜的話,成功引起了那兩個人驚訝的目光。
不同于沈雨有些疑惑,易寒顯然有些吃驚,呆愣在原地。
甯霜不屑的噘着嘴,很是嫌棄的看着沈雨,“這是我和易寒兩個人之間的小情.趣,沒必要和你說這麼清楚吧!”
話語太過直白有沖擊力,讓沈雨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看了看甯霜,又轉頭看了看易寒,再次轉過頭看着甯霜腳踝那處的鍊子,拿出了警察證,“你放心,我是警察,不要怕!”
她認為可能是易寒逼迫了人家女孩,因為易寒在一旁,所以這個女孩害怕才不敢把事實說出來。
然而甯霜有些惱怒,嬌俏的臉上帶着怒氣,聲音也大了幾分,“這位警察姐姐,這是我們小情侶之間的事,我們正甜蜜互動,你不覺得你在這裡很打擾别人嗎?”
她說的聽不客氣,沈雨聽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因為驚訝語調都有些尖銳,“小情侶?”
在一旁的易寒垂着眸子,面上并沒有過多表情,但她臉頰肌肉放松,唇角帶着難以察覺的弧度,很明顯心情并不差。
“怎麼了怎麼了?警察也歧視人嗎?大清早亡了好吧!誰規定情侶必須是一男一女的!”甯霜怒氣沖沖的拍床而起,語氣咄咄逼人。
“不是…”沈雨張了張嘴,有些不知如何說,她并不歧視,甚至因為工作原因也接觸過,隻不過她從來沒想過易寒會喜歡女生,而且兩個人互動會是這麼…咳,奇特?
甯霜表達出很不待見沈雨的模樣,沈雨很快退出房間,和易寒交代事情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最終對易寒強調了一遍,不要做違法的事!
很快,沈雨離開了。
易寒收好了母親留給她的物品,轉身回到了甯霜所在的卧室。
甯霜正光腳踩在地上搬着電視,瑩白如玉的腳丫在地上顯得透亮,腳指微微翹起,很是可愛。
電視機因為摔在地上屏幕已經有了幾道裂紋。
易寒并沒有管電視機,反而走到床邊拿着拖鞋走到了甯霜身邊,蹲下身擡手握着甯霜的腳踝為她穿鞋。
“你是故意的。”易寒語氣很淡,聽不出任何情緒,但聲音卻帶着肯定。
甯霜心裡一突,被易寒握着的腳指都沒忍住蜷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