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甯霜激動的說,又想到了什麼,瞬間洩氣,“可是,學校不讓出門啊!”
易寒想了想,“我前兩天看到有人偷跑出去過,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好啊!”甯霜覺得這幾天被關在學校裡甚是無趣,再加上易寒對于這件事似乎躍躍欲試的樣子,能讓一個看着孤僻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疾病患者開朗起來,這也算是一個好的兆頭。
易寒趁機牽住甯霜的手,走了十幾分鐘,到了學校一出欄杆比較低矮薄弱的地方,“好像就是這裡。”
這裡是操場欄杆的後面,幾乎沒有人來,這塊欄杆下有個高高的花壇,正好可以作為墊腳的,能夠輕松翻過欄杆出學校。
臨到欄杆處,甯霜開始猶豫,“我們這麼翻出去,會不會就回不來了?”
這塊地方很容易就翻出去,但不容易翻進來!
若回不來,學校查寝找不到人,豈不是極有可能背上處分,對她來說可能沒什麼,對易寒來說,學校的處分,老師的責罰,甚至引起家長的訓斥,可能會加重易寒心中的負面情緒,很有可能引發精神黑化值上升。
而精神黑化值到達滿值,疾病爆發,這樣對于甯霜來說,相當于治療失敗。
“不知道。”易寒老實的搖了搖頭,她站在花壇上,低着頭看着甯霜糾結的小模樣,抿了抿唇。對于易寒來說,出不出學校其實無所謂。
就在這時,拐角走出一保安,保安看到她們就開始大叫,“你們哪個系哪個班的!不準出去!”
甯霜聽到聲音,連忙拉着易寒從花壇上下來,顧不得多想,甯霜拉着易寒瘋狂的向着保安相反的方向奔跑。
保安也沒多想追,隻要把人趕走就行,所以甯霜和易寒也就跑了一段路就輕松把保安甩掉了。
“呼,呼!”甯霜喘着氣,看着身邊易寒也因為劇烈奔跑輕喘,二人對視,都噗嗤笑了起來。
“好刺激啊!”甯霜笑着說道。
“嗯。”易寒附和。
越獄學校失敗,甯霜就去食堂,按照舍友發的消息給她們購買東西,準備回宿舍。
易寒沒有作聲,隻安靜的跟在甯霜後面,看着她拿着手機按照上面寫的購買東西,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情緒翻湧不停。
難得遇到讓她有些感興趣的人,真想把這個人關起來,讓對方隻能看到自己,隻能想着自己啊!
可惜,這種事好像是被衆人認定不被允許的!
易寒啧舌,算了,放過她一次,日後還是距離甯霜遠一些吧,隻要她不再過分招惹自己了,隻要她不再對自己明媚如春日暖陽耀眼,自己就放過她一次…
因為甯霜背對着易寒,所以易寒眼底黑不見底的情緒她并沒有察覺。
“你要買什麼嗎?”甯霜突然擡頭詢問。
易寒來不及收起眼底陰沉沉的情緒,她連忙低頭,“沒有要買的。”
再次擡起頭,又是如同平常一樣,清冷的面容,好似心如止水的仙女,對什麼都是平淡不起一絲興趣,萬物皆是一視同仁。
是自己看錯了嗎?甯霜歪着頭思考,她剛才回過頭的一瞬間,好似被陰冷的毒蛇盯上一樣,讓她心底湧起一股寒意,但再次看去,易寒又沒任何改變。
真的會有病人情緒會收斂的這麼快嗎?
甯霜心裡沉了沉,她不相信她自己會看錯,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易寒這個人十分了解自己的疾病,并且隐藏的很好,甚至隐藏的很完美!
甯霜對易寒笑了笑,轉過頭時,笑容瞬間收斂,面色凝重起來。
回到了宿舍,易寒打開門,坐在座椅上。
突然想到她看到的玉足,看到賽雪的脖頸。
多麼美好的藝術品,無一絲一毫的瑕疵,讓人産生濃重的破壞欲。
如果她和甯霜在一個宿舍,是不是,就能看到更多的風景了呢?
想到此,易寒心中惋惜,面露遺憾。
“呦,這是被你舔狗抛棄了?”酸言酸語的話突然在宿舍中響起,那個和易寒打過架的其中一個女生,看着易寒回來,神情低落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嘲諷。
易寒并沒有怼回去,她并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她隻是擡起頭,靜靜地看着那女生。
目光夾雜着刺骨的寒意,如同淬了毒,那女生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厮殺後滿身血腥氣的大型猛獸盯上了一樣,好似下一秒就會被咬斷喉嚨。
她一個激靈,想硬着頭皮繼續嘲諷,卻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悻悻的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上,企圖用此遮擋住易寒的視線。
煩人的聲音沒有了,易寒收回目光,指尖有節奏的輕輕擊打桌面,她還在回味之前看到那些美麗風景。
好想把人關起來,在一個什麼人都沒有的房子裡,讓她如同一個布娃娃一樣可以随意擺弄,給穿上她喜歡的衣服,裝個監控,二十四小時看着,記錄每一點每一滴…
心中的陰暗不斷擴大,又被強行的壓下,易寒一想到甯霜對她露出厭惡憎恨的目光,心中有些煩躁。
算了算了,這些平常人都接受不了,還是不這麼做了!
隻要甯霜不招惹她,不觸及她的底線,她就不會動她!
易寒心裡這麼告訴自己,可是她卻忘記了,世事難料,她的底線隻會越來越高,将來的她,會越來越不滿足現狀。
人,都是充滿情感的動物,也因為這些情感,會變得越來越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