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反應淡淡:“不是要繼承夫妻共同财産去當風流俏寡婦麼,恐怕,是我阻擋了你去風流快活。”
“風流俏寡婦”這五個字被他以無起伏的語調複述出來後,嘲諷意味極強。
秦舒予捏着胸針,臉頰急劇升溫:“那隻是虛構台詞,不能代表現實……”
“哦?那現實裡是什麼樣。”
秦舒予眼神亂瞟:“現實,現實就是……”
“就是我的丈夫完美優秀對他的妻子十分疼愛她說什麼他都不會計較隻會大度原諒然後給她買東西說她真可愛。”
她靈光一閃,一氣呵成。
“……”沈淮之似笑非笑,“挺會做夢。”
他淡淡瞥她,“不如說說你那不得不提的八個男人?”
“……你你你你全是你好了吧!”
疑似婚内出軌被抓的美人魚公主捂臉崩潰。
拿人手短和被苦主上門質問竟能同時發生,她此時隻恨怎麼别墅的隔音怎麼那麼好。
沈淮之的眼神很有諷刺性。
心急之下,她口不擇言:“吃飯的你,工作的你,下班的你,冷漠的你,更冷漠的你……那八個男人真的全都是你!”
話音落下秦舒予便無聲尖叫,這句話又土又尬一定可以排在她人生悔恨名單的top3。
但沈淮之隻是輕哂了一下:“聽起來,你為了當俏寡婦還把我分成了八塊。”
目光冷靜,大有“你還挺下得去手”的意味。
種種情緒裡面,秦舒予對尴尬最不耐受。
如果說之前的手偶戲隻是口嗨,她現在是尬得恨不得真的喪夫。
腳趾蜷縮到極點的時候,沈淮之本人的存在都是一個錯誤。
于是他們倆之間那條過于寬敞的楚河漢界被跨過,美人魚公主展現了一個驚人的飛撲:“閉嘴閉嘴退退退啊啊你閉嘴!”
落地的瞬間,她挂在了沈淮之身上。
雙手精準且牢牢地捂着他的眼睛和嘴唇,試圖身體力行地阻擋他有意無意再發出嘲諷。
沈淮之眉心起褶。
他現在的視野應該很混亂,秦舒予感覺到他帶了些力,打算剝掉她掩耳盜鈴的手。
……這怎麼能行!
剝掉之後,她該怎麼面對掩耳盜鈴失敗的又一重尴尬??
沈淮之能不能學會換位思考!
求生欲讓她展現了驚人的意志力,以至于沈淮之起初的一下竟沒成功。
秦舒予松了一口氣:“你放棄吧,你的行為得不到底線法律和道德之間任何一方的支持,我勸你在此放棄啊啊啊你怎麼還能用力!”
就像胳膊擰不過大腿,兔子打不着鷹,體能廢物終究抵抗不過健身房常客。
在沈淮之加大的力道下,秦舒予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反剪至身後,被迫變得安分。
她内心的尖叫都可以代替火箭升空,天殺的沈淮之與其這樣讓她直面自己闖出來的尴尬,還不如直接鲨了她!
與她相比,沈淮之手上的皮膚略顯粗糙,鉗制了她的手腕,帶來一種别樣的粗粝感。
但秦舒予已無心細細感受。
她終于察覺出比起心理上的尴尬,自己在行動上突然的被動才更要了命。
不安的預感湧來,她的手在身後拼命掙紮,眼裡的控訴如有實質:“你放開我!”
沈淮之微微垂眸,美人魚擱淺在了岸邊,自救不能,唯一的生天卻是通往地獄的鑰匙。
偏偏,她都這時候了還趾高氣揚,覺得命令會有作用。
沈淮之牽起唇角,散漫不經心地在她掙紮出微紅的的眼尾碰了碰,微沉着聲,“要怎麼放開?”
他現在的姿态很好整以暇,半摟她的模樣,如果忽略了他一隻手控制住了她的手臂,和平時在外人面前毫無分别。
秦舒予冷笑,還能怎麼放開?
直接松開她讓她狠狠錘一拳洩憤然後他們倆牛郎織女重新銀漢兩隔不就行了?
狗東西。
明知故問,沒安好心。
她索性不答。
她與沈淮之,一個坐着,一個被迫趴着,身體緊挨着身體。
她的身下是沈淮之結實的肌肉。
秦舒予擡眸往上,沈淮之平靜地注視着她,呼吸平穩,如佛子六根清淨,欲望不擾,眼底清明。
她嗤笑,道貌岸然。
微微仰頭,秦舒予的鼻尖有意往他脖頸動脈的方向偏移了一寸。
一觸即分的觸碰,僅有呼吸稍停了一秒,在貼上皮膚之後熱意更顯。
又很快如雲霧散開,渺無影蹤。
抓心撓肺。
秦舒予滿意地看到,沈淮之的瞳孔幽晦了許多。
但她的動作還沒結束。
動脈被不感興趣地棄置,她用口鼻細微磨蹭着,貼上了他的喉結。
随後,像發現了新的大陸。
柔軟的唇瓣不設防地張開,包裹住那一點凸起,吮吸密密輕輕。
溫暖濕潤的口腔配合着打開了一小塊領地,舌尖探出,卻輕點了一下又迅速收回,像一尾柔滑試探的魚。
秦舒予第一次做這種勾引的動作,大着膽子,實則心跳如擂鼓。
男性的氣息吸入在鼻尖,形容不上的着迷氣息,如少量卻綿長的乙-醚,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自己的呼吸率先變得急促。
猶覺不夠。
卻也敏銳地感受到,唇瓣間的喉結低低動了動,“繼續。”
她被鼓舞,手指攀上肩膀,勾落沈淮之的半邊西裝外套。
欲望近在咫尺,微紅的唇不甘隻有一個人唱獨角戲,往上密密地吻了上去。
在唇與唇相貼的那一刻,沈淮之的一隻手忽然托住她的臀部。
秦舒予的視野僅騰空了一瞬,天旋地轉,她被緊緊壓在了座椅與窗戶形成的夾角裡。
沈淮之神情沉冷,壓着她,像一塊亘古堅硬的冰雪。
他目光變得晦暗,呼吸微沉,風雨欲來。
秦舒予不自覺舔了舔下唇。
這本是緩解緊張的下意識動作,她卻大概意識不到自己此時的眼神。
是撩撥,催促,還是……
期待?
沈淮之眯了眯眼。
空間狹小,他俯身,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