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思源又看了眼手機,發給薛閑雨的消息依舊沒有回複,對方很可能已經在來的路上。
真是麻煩啊。
井思源感到了心力交瘁。
薛閑雨在清醒狀态下從沒有表露出來喜歡陸長惟,再加上他精神狀态一直不好,井思源知道陸長惟不喜歡薛閑雨,但無論是出于人性還是利害關系,井思源不想看到有人因為陸長惟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傻事。
薛閑雨萬一想不開,到時候事情被爆出來,陸長惟又會被潑一身髒水。
“陸哥,人如果真的來了劇組,您看怎麼處理?”井思源問。
陸長惟煩不勝煩地看了眼井思源。
井思源立即說:“等他的精神狀态好一點,就跟他說清楚吧,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陸長惟冷淡地說:“菩薩當膩了。”
井思源聽出他的譏諷,讪笑了兩聲。
到了片場,陸長惟進休息室化妝。
化好妝出來,陸長惟看見和文铮一起走來的許知朔,兩個人邊走邊聊天。
也不知道一天天的怎麼有那麼多話。
陸長惟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翻着劇本。
過了有二十分鐘,許知朔從化妝間出來。
陸長惟放下沒翻動一頁的劇本,朝許知朔走去,在他身後站住。許知朔一轉身差點撞進陸長惟的懷裡,慌亂錯愕地擡起頭。
“慌什麼。”陸長惟低下頭。
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許知朔感受到濕熱的呼吸,耳朵發熱地往後退了兩步,擡頭看陸長惟:“我剛才沒看見你,不是故意的。”
陸長惟随意地應了聲,目光落在許知朔開合的嘴唇。下唇上的那道小傷口已經結痂,塗了口紅後幾乎看不到傷口的存在。
收回視線,陸長惟轉身離開。
許知朔一臉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陸長惟回到椅子坐下,再次翻開劇本,一頁沒翻過的劇本終于被人翻到了下一頁。
半個小時後,劇組開機。
許知朔去了B組拍攝,陸長惟一個上午都沒看見許知朔的身影。
“卡——”
上午的拍攝結束,文铮喊了收工吃飯,生活制片在文铮耳邊說了幾句話,文铮看了眼陸長惟,笑了笑,拿起擴音器說:“今天中午托陸老師的福,咱們劇組改善夥食了。陸老師的朋友給全劇組的人訂了飲料和水果。”
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很給面子地說了謝謝。
陸長惟一邊回應其他人的道謝,一邊走出工作人員的包圍圈。看到某個身影後,陸長惟的腳步停頓片刻,走過去。
“陸哥,好久不見。”薛閑雨的笑容燦爛,不等陸長惟走近,他已經小跑了過去,停在陸長惟身旁,“我突然過來沒有打擾你吧。”
陸長惟淡淡地“嗯”了聲,朝休息室走。
薛閑雨的笑容微微僵硬,很快又恢複成明媚的模樣,亦步亦趨地跟在陸長惟身側:“我的新劇前兩天殺青了,我想着我們兩個人的拍攝地離得不遠,我才順路過來看看。”
陸長惟推開休息室的門。
正要進去,餘光突然看見了許知朔。
陸長惟扭頭看了一眼。
許知朔手中捧着剛領到的盒飯,像是傻了一樣站着不動,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陸長惟皺了下眉。
“那是誰啊?”薛閑雨順着陸長惟的視線看去,奇怪地問,“他怎麼一直盯着我們?”
薛閑雨沒聽到陸長惟的回答,于是朝許知朔喊了聲:“喂,你有什麼事嗎?”
許知朔身體踉跄地往後退,搖頭。
“你沒事吧?”薛閑雨擔憂地問。
許知朔又搖了搖頭,轉頭就走。
薛閑雨感到奇怪地自言自語:“這個人好奇怪啊。”他看向陸長惟,“陸哥,你認識他嗎?他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嗎?”
陸長惟垂下眼眸,冷冷地看了眼他。
薛閑雨瞬間愣住,眼神無措地看着陸長惟。
陸長惟像是沒看見他眼裡的脆弱和逐漸變紅的眼眶:“看夠了就回去。”
說完,陸長惟往許知朔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