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假模假式地道了個歉,走到那幾口做藥的大鍋前。
這些藥劑鍋有醫療小隊的人盯着,根本不需要她來做什麼,艾布特讓她過來無非是因為一嫌她礙事支開她,二讓她把聖水往裡加。
蘇央趁人不注意把100毫升聖水加入每口鍋中,然後裝了幾竹筒制作好的補血劑去帳篷的位置繼續她的治療。
添加了一點聖水的補血劑在蘇央看來并沒有質的飛躍,不過她也沒用過初級補血劑,就算細微處有些差别也不得而知。不過無所謂,隻要傷員用得好就行。
她正查看第一個帳篷的傷員傷口的情況,就聽到身後進來一個人。
放下紗布,扭頭一看,是尤利恩。
“你好?”這人也被神父趕過來了?
尤利恩笑了笑,說:“我會【靈之複蘇】法術,來幫你治療一下傷員。”
【靈之複蘇】應該就是他們那個可以催生植物,也能催生折損的人體器官的技能了。
蘇央還以為這群NPC沒一個有同理心的,沒想到還真有正常人。
于是她欣然給尤利恩讓了個位子,方便他對傷員使用技能。
這位傷員是左腳連帶小腿都被魔獸咬掉了,斷處崎岖不平,潰爛的血肉見能依稀看見魔獸的齒痕。蘇央雖然一直把他的血條控制得很好,但這并不能減輕他所感受的痛苦。傷員躺在病床上咬着牙流着汗,努力将自己痛苦的呻吟下咽。
蘇央控制自己不去看傷員的表情,而是将目光放在傷口處。
尤利恩已經開始施法了,前搖過後,他用右手兩指靠近傷員的左腿,神奇的力量從指尖傾瀉而出,準确地找到了肢體缺失的部位。随後血肉像有了生命,腐壞的組織自動掉落,健康的部位開始增殖、堆積,它們像在快速填補着無形的框架,不到10秒,全新的左腳和小腿就出現在眼前。
新長出來的肢體跟舊的部分區分明顯,膚色、皮膚細膩程度都大不一樣。蘇央思維發散,不知道他們這些山林之神的眷者有沒有考慮過用這個技能給人做醫美啊?
收回這些怪異的想法,蘇央查看傷員的血條,果然,并沒有在掉血了。
那就不用浪費自己的技能了。她讓傷員自行喝藥治療,等有80%的血量,就停藥,靠自身調節恢複。
兩人即刻前往下一個帳篷,這裡兩個傷員一位是臉被咬掉一塊,另一位缺了一隻手。
這兩個傷員見蘇央帶着尤利恩進來,就知道要開始治傷了,互相竟然推讓起來,說對方傷勢重,讓對方先接受治療。
“停!先給誰治你們沒有發言權。”蘇央滿頭黑線地叫停兩人的互相謙讓,直接讓尤利恩給血條相對較少的缺手傷員治療。
……
就這樣,相對和平地接診到最後一位傷員後,蘇央與尤利恩總算能歇口氣。
剛剛治療的時候蘇央發現,尤利恩使用的靈之複蘇,冷卻時間極短,他治療每個傷員間不需要休息很長時間;耗藍量似乎也不大,沒見他使用什麼藥劑補充自己的藍量。
這樣一個在蘇央來看非常實用的技能,按理來講使用條件不該這麼寬松。
于是她就這麼問了尤利恩。
尤利恩笑了笑,說:“靈之複蘇其實是個群發法術,用在個體時,相應的條件會寬松一些,而且我過來治療前老師給我了一個法寶,可以以更小的代價完成施法。”
經他同意,蘇央查看了他此刻的特殊狀态:
【敏銳:使用技能時,冷卻時間、所耗紅藍值降至當前狀态的50%】
什麼道具有這麼厲害的效果?
不過蘇央也明白自己問了他也不太可能回答,就不多嘴問那一句了。
但她對技能還是很好奇的,于是說:“你剛剛說靈之複蘇是群發法術,那原本的效果是怎麼樣的呢?”
尤利恩沉吟片刻,問她:“你進駐地的時候應該注意到門口那一片植物牆吧?”
蘇央回憶道:“是的,我聽亞隆隊長和神父說是駐地裡一位叫森塔的聖騎士做的。”
“那就是靈之複蘇的真實效果,讓植物瘋長,防禦還是攻擊則由施法者心念而動。”尤利恩說,臉上帶着一絲敬仰,“森塔是老師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們之中實力最強的,他的靈之複蘇目前最多能夠控制百米半徑面積的植物。”
這不對吧,“但是法術不是有冷卻時間和法力…神力消耗嗎,門口那些植物需要一直使用法術才能保持這樣的狀态吧?”
尤利恩點點頭,“一般來說确實是這樣沒錯,但駐地這邊有總部送來的中級神力石提供充足的神力,再以森塔作為法術媒介,就能維持駐地的植物牆了。”
“這也意味着森塔不能離開駐地,他需要留在法術影響範圍内。”尤利恩的話語中帶了點同情和擔憂。
蘇央沒有這樣的情緒,首先她和這個森塔就是陌生人,其次這是他的選擇和責任,犯不着别人替他悲哀。
不過森塔這個人這麼厲害了,也隻是把靈之複蘇這個技能鑽研到了極緻?蘇央又好奇了,“靈之複蘇這個法術你們達到什麼階段才會開始修習?我聽說你們成為神眷者之後會首先學習活土護甲。”這是從王耿那裡了解到的。
尤利恩對于蘇央了解他們技能有些意外,他看了她一眼,猜想可能是艾布特和她提過,于是就說:“活土護甲是初學者的法術,之後便是靈之複蘇了,至于達到什麼階段……其實你以現在的功力,若是我們山林之神的眷者,老師就會教予你靈之複蘇了。”
我現在的功力?那不就是十級?
“其實每個教派的培養流程是差不多的,你現在已經學習了月神的二階段法術,那在我們山林之神教派内,也是能學習靈之複蘇的。”
蘇央無言以對,她看向前方不遠處坐在那裡的艾布特。
所以我的二階段技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