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袁佳佳這麼說,許如心興奮地點頭,笑得眼睛彎彎,“好,等溫紀清回來,我再問問她。”
連廊欄杆處,金帆正動作誇張的和江繹抱怨:“社團招新已經進行快三天了,填寫報名表的人隻有十二個,難道是今年軍訓太苦,把學弟學妹們都折騰得沒力氣參加社團?”
江繹喝了口可樂,目光投向從樓梯口跑上來一臉興奮的周必揚,搖搖頭,“不見得,你看周必揚,去年軍訓完黑成一塊碳,瘦了三斤,還不是頂着體感溫度快四十的天跑來找我們打遊戲。”
金帆頓時爆笑。
周必揚剛和段成璋買完東西上樓,手裡拿着兩罐可樂,給金帆分了一罐,自個拆開一罐,見他笑得一臉蕩漾,沒忍住問:“你笑什麼呢?”
金帆憋笑,“……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給我可樂,我挺開心的。”
周必揚一臉古怪:“我總覺得你不是這個意思。”
他扭頭問段成璋,“來,璋哥,你分析分析,他什麼意思?”
幾人正說着,蔡仕鵬帶着溫紀清從他們面前路過,看他們幾人聚在一起,随意瞄了眼,視線一停,朝江繹招手。
“來來來,江繹,你也過來。”
江繹應了聲,把手裡的可樂塞給周必揚,跟了上去。
周必揚拿着兩罐可樂有些懵:“幹嘛呢?”
金帆倒是知道原因,喝了口可樂,淡定道:“下周學校要和國外高中舉行交流活動,估計是找他當接待團。”
周必揚恍然,“難怪我媽昨天問我什麼交流活動我會不會參加。”
段成璋:“阿姨到時候要來?”
周必揚媽媽周女士是雲城電視台台長,這種大型跨國學校的活動必然逃不開電視台的拍攝和采訪。
周必揚喝口可樂,一臉深沉:“大概?她當時說我如果要上台,刮風下雨都要來學校給我化個妝。”
金帆噗嗤笑出來,還沒笑完,周必揚手搭上他的肩膀,幽幽盯着他,“别急啊,你要是上台,我媽也要給你化妝。”
金帆:“……”
金帆頓時想起小學畢業典禮那天被周必揚媽媽支配的恐懼,穿着黑色小西裝,系着蝴蝶結領帶,分明是小正太的模樣,偏偏臉頰上塗着腮紅,額頭上用口紅印個圓,周必揚媽媽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超級熱情喊幾人合影,隻有江繹,因為渾身硬骨頭,得以躲過額頭的紅印。
那張照片還被他媽媽挂在轉角樓梯的牆上,每回上樓看到都要笑一次,快給他笑出心裡陰影了。
想起這些,金帆沒忍住渾身一個激靈,忽而腦海中冒出一個絕佳的社團招新主意。
溫紀清離開的時間有些長,直到午休才走進教室。
班裡學生都沒睡,還在座位上埋頭學習,隻聽到書頁輕輕翻動的聲音和刷刷的寫字聲,中央空調靜音運作,降下一片涼爽。
溫紀清剛坐下,隔壁扔來一張揉得皺巴巴的小紙條。
她頓了會兒,打開紙條,上面是許如心的字:你吃午飯了嗎?我桌裡有一個從便利店買的奶油面包。
紙條下方是許如心手繪的奶油面包圖形。
溫紀清看完,将紙條扔進桌子旁邊的垃圾袋裡,剛扔進去,就對上許如心略顯受傷的眼神。
許如心是典型的杏眼,眼睛圓而水亮,眼尾微微下垂,睫毛濃密得像把扇子,如同嬰幼兒的眼睛,分外清純無辜。
她直直注視着溫紀清,仿佛在無聲委屈溫紀清為什麼把紙條扔掉。
溫紀清有些不自在,收回視線,撕下一頁便簽,寫:我吃過了,謝謝。
把便簽貼在許如心課本上,溫紀清開始寫化學作業。
寫到一半,許如心又扔來一張紙條:好吧,那你吃飽了嗎?沒吃飽還是可以找我要奶油面包。對了,體育課時,英語老師說周周練下周三要檢查,至少要做完兩周的閱讀理解,差不多到三十三頁的樣子。
PS:下午放學我想去社團那邊看看。一起去嗎?一起去吧。
這回,許如心在上面畫的圖案是一本攤開的書,上面用波浪表示着字母,旁邊還擺着一隻筆,PS那一行結尾畫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許如心一邊琢磨物理題,一邊留意溫紀清那邊的動靜,筆撐在下巴處,偷偷用餘光瞄她。
在小紙條上寫字時畫簡筆畫是她在北城時跟着朋友學的,朋友說這樣和線上發消息帶‘啊’、‘吧’、‘呀’、‘呢’的語氣助詞一樣,顯得親密,不那麼冷冰冰。
但似乎,對溫紀清不怎麼受用。
溫紀清再次将便簽貼在她課本上,她摘下來看,就簡單一個字:好
連标點符号都沒有。
許如心盯着紙條看了會兒,把紙條夾進她專門用來裝通知單的文件夾裡。